而我同她的距離卻是如此遙遠。
我們隻分别了她八歲到十五歲這七年的時光而已,可為何,我在江湖與她再度重逢,再次看見她時,她卻是那樣的陌生,她冷漠懷疑地望着接近她的每一個人,當然也包括我。
我踏進門裡。
——蕭憶情也不該是這個例外。
人分左右站列整齊,中間的路是空出來的,但我卻沒有走上前,靜靜福了福身,“晚意拜見蕭樓主。”
“這是我師妹蘇晚意。”師姐淡淡開口,我看着她撫摸血薇劍冰冷的刃,神色冷淡,隻是目光靜靜落在我身上,有片刻的暖意:“她不會武功,但醫術還不錯。”
沉悶的咳嗽聲之後,蕭樓主聲音含有某種笑意:“……她也要加入聽雪樓嗎?”
師姐不置可否,隻是淡淡看着我,我道:“師姐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蕭樓主淡淡應了,好像笑了,我看見屏風後面的身影,他用手帕捂着嘴在咳嗽,我對這個人十分警惕,他身上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壓迫感,讓我很不舒服,在皺眉的瞬間,挑起的劍花,冰冷而溫柔——砰,紗笠輕飄飄的落在地上,朦胧的視線,驟然清晰起來。
我愕然望向執劍的那個人,很是風流倜傥的一個男子,他目光從落下的紗笠,移到我身上,深邃的眼眸,戲谑笑時顯得漫不經心,“得罪了,我不過是想看看,名揚天下的江湖第一美人生得是何模樣而已。”
“現在看來……”
4——5,6,我們對視,他神情有瞬間怔楞,師姐聲音極冷,“你不該看她的眼睛。”
到第八秒,他狼狽地移開目光,而臨到嘴邊的那一句“不過如此”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我撫了微亂鬓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很早以前我就發現了,穿越而來的“金手指”是什麼,低笑了兩聲,以袖掩面,狡黠道:“晚意相貌平平,讓公子失望了。
不要輕易看着我的眼睛,人會輕而易舉被這雙眼睛迷惑,宛若是中了狐妖的魅術一般,精神恍惚,難以自拔。
一旦和我對視長達八秒,那個人一定會愛上我。這個被動技能,就目前看,不分性别,從無例外。
可惜,師姐實在太警覺了,要不然,我也不用如此苦惱了。不過,這樣的愛,我也不稀罕擁有。我目光越過這個男人,并不在意他現在是何想法,而師姐神色冷淡,她的目光并不在我身上,淡淡道:“你不該對她拔劍。不要再有下一次。”
果然,師姐還是很維護我的。我想,我在她心裡還是跟别人不一樣的。
“阿靖說得對。”我應聲擡頭,望見屏風後那個男人勾唇,他的笑意讓人琢磨不透,我打了個冷顫:“僅憑一己之力,就挑動的崂山山匪“九匹狼”自相殘殺而死。蘇姑娘,江湖第一美人之稱,名不虛傳——夢非,你不該對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拔劍的。”
蕭樓主後面這句,很明顯,是對剛剛以長劍挑開我紗笠的男子說的,對方神色并不自然,我并不在意這個人到底有沒有愛上我,隻是琢磨了一下這個稱呼,後知後覺發現,這個男人是二樓主高夢非。
這男人拱手跟我緻歉,神色有些異樣:“抱歉蘇姑娘,是我莽撞了。”
我對他笑了笑,并不在意。
于是,在我十九歲這一年,我跟随師姐舒靖容加入了聽雪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