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世魚央生無可戀地回頭:有完沒完啊!
叫住他們的人竟然是教導主任。
野田涉背上冒出冷汗,但腦子轉得飛快,他指着兩人大聲說:“老師,他們倆剛才打人,看到你來了,心虛想跑!”
海世魚央無語:你永遠不知道倒打一耙的速度能有多快!
教導主任負手而立,審視着他們。
的确,他看得很真切,兩人的确是一副要跑路的架勢。
關鍵這還有個熟面孔——排球部的西谷!
旁邊這位身高出衆的藍頭發學生,他的诘襟制服拿在手上,隻穿了件白襯衫,沒有戴銘牌,看不出屬于哪個班,大概也是排球部的。
至于野田涉,他不知道野田涉的姓名,但是制服領口的金色銘牌顯示,這是一個重點升學班的學生。
作為混混中畫風最特殊的存在,野田涉的成績不錯,是老師眼裡的好學生。
他喜歡霸淩不善交際的邊緣同學,到目前為止沒有翻車過。
因為他驅使那些沒有頭腦的不良充當馬前卒,隻動嘴皮子,從不親自出手,真鬧出大事,也找不到他頭上。
野田涉身旁站着這群刺頭,教導主任跟他們經常打照面。
兩邊都不像好學生,但想逃跑的人更可疑。
聽到野田涉肆無忌憚地大潑髒水,西谷夕冷嗤了一聲:“你在說謊!我們要跑是因為你們圍堵!”
“我是一年級的海世魚央,整件事的起因是中午野田涉威脅恐吓同學……”
海世魚央不卑不亢地開口,把來龍去脈簡潔地說了一遍。
西谷夕:他口才還挺好!
教導主任:海世魚央?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因為沒看見海世魚央正當防衛的過程,他半信半疑,兩邊各執一詞,不好判斷。
趁他低頭沉思,海世魚央朝野田涉露出反派專屬的挑釁微笑,好像在說……
你的污蔑毫無意義,根本沒把我怎麼樣。
海世魚央的笑容像一個耳光,狠狠抽在野田涉臉上。
“這混賬在食堂打我,找我的茬害我沒吃中飯,還讓我滾出食堂,”野田涉越說越氣,“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仍舊出言不遜!為什麼不罰他!”
打了耳洞的小眼睛男生叫道:“他至少得寫篇檢讨書!哦對,要在全校朗讀!”
另一個穿着香蕉褲的家夥附和:“就是,這可是暴力分子!”
這是什麼态度!教導主任對野田涉沉下臉:“你是升學班的學生,要有分寸。”
礙于教導主任在場,西谷夕鷹隼般的眼睛瞪着他們,氣得要噴火。
“你們找我?哼,他承認了,”海世魚央笑意森然,野田涉總算露出馬腳了,“他承認自己是糾集這些人有備而來。”
然後他走到教導主任身邊低聲說:“老師,您可以找被威脅插隊的男生了解情況,他是二年一班的,戴眼鏡,眉毛上方好像有顆痣。”
其實,隻要找食堂職員問問就能清楚大緻情況了,教導主任提高嗓音:“我會調查的。”
他先訓了野田涉他們一頓。
野田涉悻悻離去,一步三回頭,這絕對不是舍不得,而是濃濃的不甘。
跟這種人講道理沒用,事情并未結束,野田涉一定會來報複。
料理完那九個人,接下來就輪到海世魚央和西谷夕了。
“你們排球部,”教導主任停頓,他下意識地拂過自己的假發,語氣不佳,“雖然上學期比賽成績出色,但是不能松懈,我會重點關注……”
話音未落,飄來一架紙飛機,不偏不倚地紮進教導主任的頭發裡。
海世魚央和西谷夕目瞪口呆。
“哈哈,風之女神為大家揭曉,加入排球部的幸運兒是……”越過草地,田中龍之介大步奔來,欣喜的聲音由強轉弱,“是……主、主任!?”
教導主任沒好氣地拿起紙飛機,然而紙飛機的尖端褶皺,勾在假發發網的縫隙裡。
拿起紙飛機的同時,教導主任假發也跟着被搖搖晃晃地提了起來,露出底下光潔的腦袋。
圍觀的三人木愣,仿佛被抽去了靈魂。
然後他們紛紛捂嘴忍笑。
感受到頭頂的清涼,主任立刻放手,假發啪的一下蓋了回去。
然而紙飛機還是倒栽蔥似的,挂在歪掉的假發上。
海世魚央面色淡淡,但是顫抖的雙肩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靜。
海世魚央:我能把申請表糊到臉上嗎!
西谷夕笑得呆住,田中龍之介竭力憋笑,臉色和豬肝有的一拼。
新晉排球部部長緣下力眼皮直跳,預感不妙,他不放心西谷夕和田中龍之介,四處尋找。
然後就發現兩個問題兒童,鹌鹑一樣乖乖站在教導主任旁邊。
接着他目睹了教導主任按住假發,拽下紙飛機的一幕。
緣下力窒息:是詛咒吧,我們排球部和教導主任的頭發過不去了嗎!
教導主任臉色鐵青:“部長是吧,你來一下。”
在和緣下力一番密談之後,他大度地放過了排球部。
對着鏡子,教導主任左看右看,發型恢複如初。
果然,排球部這幫人就算拿了全國八強,也得好好監督。隻有部長和那個高個子還有點學生樣,他記得名字是……
教導主任神色變了。
海世魚央?
那個來自山形縣,引得中午辦公室的老師們議論紛紛的新生?
升學考試斷層第一的那個海世魚央!?
他猛地回頭,排球部的幾人早已火速逃離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