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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情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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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黃門快步跑回來,向側台台階上的男人一躬身,垂首谄笑道:“侯爺受驚了,陛下允準,請侯爺去備好的廂房更衣,雪天路滑不好走,不必着急趕回來。”

謝硯深垂眸掃了一眼被焚壞的衣擺,颔首拱手:“謝陛下。”

喬大夫站在他身後緊随,按規矩宮宴上臣屬們都不能帶太多侍從,一般隻帶貼身伺候的人,否則各個使奴喚婢烏泱泱的一大群,也不成樣子。

謝硯深隻帶了他和福明兩個人,福明在謝硯深衣袍受損的第一時間就離開去往南園的馬車處了。

停馬車的南園路程有些遠,福明提前走,一來一回,應該能在謝硯深到達廂房的時候趕回來。

小黃門擺手作引:“侯爺請這邊來。”

——

側台邊緣,吐的昏天黑地的鐘俦被太監們攙着,半拖半扶退了出去,鐘府的人在旁邊圍了一圈,鐘夫人不停撫着丈夫的後背,面上是明顯的焦急。

鐘芷蘭也站在一邊,時不時詢問匆匆趕來的太醫,在一片吵鬧中,她微微偏首,餘光捕捉到男人離去的背影。

步履不着痕迹地慢下來,貼身侍女湊近在她耳畔,碎聲氣語:“栗兒剛剛跑回來傳了信,一切妥當。”

程亦仙已經藏身在謝硯深更衣的殿宇之中。

聞言,鐘芷蘭的眼中閃了閃,沒有說話,繼續跟随着人群往園外走。

————

對于幾乎沒用過火折子的閨中小姐來說,在一片昏黑中摸到香爐點燃不是一件易事。

程亦仙在屋子裡摸索着,屋裡隻有她一個人,栗兒陪她進來一段時間之後便焦急着要離開。

“姑娘,咱們出來的時辰要是太久,夫人會起疑的,奴婢去看看侯爺來了沒有,那東西奴婢已經投到香爐裡頭了,您拿着火折子,大門如果有動靜,你就仔細聽聽,如果是侯爺來了,您立刻把香點上。”栗兒把東西往她手裡一塞,不顧她在後頭害怕驚惶,急匆匆跑出了殿門。

借着窗外月光,她終于挪到了桌旁,握着火折子的左手懸在爐上,不自覺地顫抖着,右手朝前一伸,碰到了香爐被放到一旁的冰涼爐蓋。

黑木桌正中央,小而精巧的鎏金獸紋爐敞開着,爐中原有的白色香灰上,一堆新添的殷紅細粉格外引目。

催情香。

程亦仙喉部頻繁地吞咽着,她實在是緊張極了,裙擺下的雙腳也不自覺朝着門口的方向,下意識的狀态是最誠實的,她人站在這裡分毫不動,身體卻已經做足了準備,想要奪路而逃。

在她頭腦空白一片的時候,一聲悶響倏地傳來——

正殿門被推開了。

緊随其後的是太監尖細的嗓音:“侯爺請便,奴才這就回去向陛下複命了。”

“多謝……”男人低沉的聲音隐約傳進來。

與此同時,有些繁亂的腳步聲開始靠近裡間,聽上去不止一人。

謝硯深來了。

程亦仙瞳孔猛地縮緊,左手猛地一抖,掌心握着的那根火折子閃着赤光直直插落爐中。

“呲啪。”

一聲火灰爆開的暗響,一股甜膩到不正常的香氣幽幽鑽進桌前人的鼻中,很快又和香爐中原本的香融成一體,那股黏糖一樣的味道才不那麼明顯。

程亦仙愣了一瞬,随後立刻擡手捂住口鼻,同時将爐中的火折子拿了出來,飛快蓋上爐蓋,将香爐從桌面移到一旁的博古架上,與其餘的擺件放在一處,一同融入黑暗之中。

她自己都想不到自己的速度居然可以這麼快,動作居然可以這麼靈活,隻是幾個呼吸,她已經移到幾步外的垂地镂金帳後屏息藏好。

這與她往日的拙慢可以說是大相徑庭,或許繃緊到極緻的心弦真的能夠促發出一種最原始的本能意識——

在捕獵比自身更強大的獵物、等待它步入陷阱之時,必須迅速保持靜默與隐蔽,否則所有準備都會功虧一篑。

程亦仙渾身僵硬,連眼睛都忘記眨動,房門被推開時,她還沒反應過來,直到房中火燭被點燃,光亮透過簾帳照入她眼中,眼瞳瞬間劇烈酸痛起來。

那一瞬間,她的冷汗連同被燭光刺出的淚水一同滑下。

真的無法回頭了。

*

“侯爺,這是提前備好的衣物。”福明把托盤上的衣袍放到桌上,“您身上的外袍都燒壞了,先褪下來吧。”

房門外還有兩道人影,一個是喬大夫,一個是剛剛從馬車處跟過來的馬夫,等着把換下來的衣袍拿回馬車。

福明是主院伺候謝硯深最久的一批人,知道他的習慣,北境統軍多年,許多事都不喜有人在旁伺候,更衣的時候房中一般無人。

謝硯深點點頭,幾步走入屏風後,他動作很快,被燒到的披風、外袍等物都盡數褪下,隻留内裡的貼身薄衣。

福明三下五除二将抛挂在屏風上的衣物攏抱作一團放在另一個漆木托盤上,腳步一轉出了房門,房門随後閉上,從外向内看去,隻看得清幽黃光影。

“你将侯爺的衣物拿回去,天黑路滑,你小心些,拿穩了,這些東西一件都少不得,可别掉些什麼在路上。”福明把托盤遞給面前垂頭微躬身的中年男人,肅聲囑咐。

“是,是。”趙阿京連連點頭,雙手接過東西,随後飛快擡眼掃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轉身快步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身後還隐隐傳來福明和喬大夫的交談聲。

“……你臉和脖子怎麼這麼紅,剛才來時也不見你這樣……”喬大夫随口問。

“我也不知道,方才在屋裡就覺得特别熱……行宮白天黑夜都一直燒着地龍,興許是裡頭太暖和,悶的吧……”福明回道。

……

這間最靠近南園的宮殿是專門辟出來更衣的,謝硯深在房中的時間不會太長,所以福明隻點了數盞油燈,照明的範圍不大,靠近床榻的地方一片昏暗,垂地的簾帳遮着。

桌上托盤内,衣物整齊疊好,從上到下是玉佩香囊、銙帶腰挂,再到外袍大氅,一旁還放着皂靴等物,謝硯深走到桌前,擡臂将最下方的外衣先拿起。

他反手伸臂,外袍披上,随後開始系衣帶。

忽地,男人手中動作停頓,眉頭緊蹙。

緊接着呼吸猛然沉重,眼前一晃!

“碰!”

謝硯深一手重重壓在桌上,勉強撐住身體,一手捂住口鼻,鬓邊滲出薄汗,雙眸閉阖,體内内力運轉,壓制下腹瘋狂湧起的灼熱。

雖然他此刻極為不适,但理智尚存,瞬間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有人借着他更衣的機會,要用計暗算。

是誰?

他是因為被鐘俦污了衣衫才來更換的,是鐘家……?

約莫十秒,謝硯深才感覺到體内的熱意有消退的迹象,腦中暈眩也開始好轉,他放下緊緊遮住口鼻的右手,準備呼喚房外的福明和喬大夫。

下一刻,一雙手臂從後伸過來,欲要抱住他的腰。

謝硯深眸中厲色閃過,一回身便閃開。

“誰?!”他啞聲喝道。

兩步外,一道身影撲在了桌上,女子喘着粗氣,面色極紅,不用看就知道也是中了藥。

謝硯深一掃她的臉和服飾,竟不是鐘芷蘭,而是個他沒什麼印象的官家小姐。

程亦仙呼吸急促,她躲到簾帳後不久,就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太對勁了起來。

但她明明是提前服用過解藥的,按理來說,即使她剛剛猛吸了一下那媚香,藥力也不會在她體内起效。

可是她怎麼也——

她從小養尊處優,不像武将有内力護體,沒多久,這藥就侵蝕了她的神智,她到現在才出來撲人,已經算得上是用盡了自制力了。

謝硯深看着眼前的女子,面色極冷,疾步後退,手中往旁邊的桌上伸過去,拿起了什麼東西。

程亦仙則是開始耐不住劇烈的燥熱,開始解開身上的衣袍。

此時,屋外竟然也傳來嘈雜的聲響,似乎又有什麼人來了,還不止一個,福明正揚聲阻攔——

“是什麼人……!”

“……郎君莫怪,我們是來找人的,我家表姑娘出了宴會一直不回,怕是走岔了路……”一道女聲在回答。

“……此處是陛下下旨,讓我們侯爺專用的,你們就算要找人,也得先等着。”

“我們找遍了地方,我家表姑娘說不定就在這裡頭……”婢女又說。

另一道柔和的女音響起:“福明小郎君,我家表妹膽子小,又不大識路,她天黑走錯了路會找個安全地方等着人來找,謝府與鐘府也算世交,能否立時同侯爺通報一聲?”

一旁一個面露驚慌的小丫鬟也附和:“是啊是啊!我家小姐若是迷路了,都會找個地方躲着的!”

正是程亦仙的貼身侍女栗兒。

“說了,等着!鐘大小姐是想硬闖嗎?”福明盯着眼前突兀帶着人出現要找人的鐘芷蘭,心中覺得古怪,聲音也大了些。

鐘芷蘭站在階下,婢子為她撐着傘,身後還跟着一個身體粗壯的嬷嬷。

她移步往前,面上充滿擔憂:“并非我故意為難,實在是……”

“啊!”

“砰!咚!”

女子呼痛的尖叫聲響起,緊接着是兩聲重物倒地的悶聲。

福明和喬大夫立時睜大眼回頭,因為這聲響正是從他們身後的屋子傳出來的。

難不成裡頭真的——

階下的鐘芷蘭立刻幾步上階,幾人逼向房門,焦急無比:“亦仙?!”

福明反應極快,頭一扭就要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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