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手:叮咚,【惡】+0.001
艹!
她都努力笑得這麼瘆人了!為什麼隻加0.001分?
這個評分規則是什麼,她要投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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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在拉趙一深去報名參加秘境資格比賽之前,蕭來先和他去了一趟無妄峰。
說是去還煉器爐,實際是想見一見花清婉。
為了避免碰上徐遊九,兩人走的還是無妄峰的後門。
“你們問花師姐?”那看管修煉器材的小胖墩擡眼道,“她不在,好像去思過崖看望張三了。”
趙一深皺眉:“看望張三?”
“花師姐心腸好呀。”
小胖墩說:“雖然張三是自作自受,但思過崖的禁閉室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還要不吃不喝關上十天呢,師姐定是生了恻隐之心。哎,師姐人真好,世間再也沒有第二個如此善良美麗的女子了。”
蕭來和趙一深在小胖墩的感歎聲中對視了一眼,随後兩人轉身就走,馬不停蹄地趕往思過崖。
“師兄,你說花師姐是無極宗最想結成道侶排行第一。那麼你呢?也想和她結成道侶嗎?”
“我不想,我有自知之明。”思過崖荒涼又陡峭,還禁止禦劍飛行,崎岖的山路十分不好走,趙一深走得又累又喘,“何況,女神是用來仰望的,離得太近總會幻滅的。”
蕭來覺得這話在理,趙一深看似不着五六,想不到思想上還挺通透。
“你看這麼不好走的路,她也要來給張三送吃的。”趙一深露出醜陋的嫉妒嘴臉,“這不得感動死?我是張三,我肯定感動死啊!”
蕭來:“……”
“就這麼迷人?”蕭來很好奇。
趙一深搖頭:“不能用‘迷人’來形容。二師妹,你沒見過花師姐,花師姐的神奇之處在于,盡管她修為不低,但她就是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就光是站在那,什麼都不做,你就覺得她‘弱小,可憐,又無助’。”
“噓。”
蕭來拉着絮絮叨叨的趙一深在草叢裡蹲下,前方岔路,走出來一個穿着淺粉裙裝的少女。
少女梳了一個雙丫髻,一手撚起裙擺,一手拎着方正食盒,認認真真地走着山路,垂下的粉色發帶随着她走路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可愛吧。”趙一深帶着炫耀的語氣。
蕭來透過雜草縫暗中觀察。
花清婉個子不高,又長了一張娃娃臉,看着隻有十三四歲。老實說,這和蕭來最初的設想不太一樣,她以為,花清婉會是嬌柔美豔的類型,沒想到是可愛蘿莉。
不過,性感在可愛面前不值一提,她也終于理解趙一深所說的“保護欲”,在看見花清婉的第一秒,蕭來腦子裡就冒出一種形象——一隻蹦跶的小兔子。
兩人與花清婉保持了一段距離,遠遠地跟在她身後。
“前面的山洞就是張三他們關禁閉的地方。”趙一深提醒了一句,然後和蕭來躲在不遠處的大樹後,一上一下探出腦袋。
說是山洞,但根本沒有口,全被封死了,隻有最底端有一個能容人匍匐前進的洞,鐵欄杆融進石壁,隔開大概二十厘米左右的空隙。
蕭來想這大概是用來排水的吧,不然為什麼要鑄在最下面,“鐵窗淚”的鐵窗,一般不都是在上面……
一個腦袋忽然從鐵欄杆的縫隙裡鑽了出來。
蕭來:“……”
張三顯然是十分驚喜,眼裡的喜悅都要溢了出來,同時他又十分緊張,他意識到自己這個趴下身撅起屁股,從夾縫裡鑽出腦袋的姿勢不太雅觀。
于是他扭來扭去地調整脖子的角度,硬是把自己從身體健全的人扭成了一級殘障。
“花、花師姐,你怎麼過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對花清婉露出讨好的笑容。
隻可惜張三的顔值本就乏善可陳,此刻臉貼着地,又是仰頭又是扭脖,眼睛還斜着,看得趙一深隻想給他來一腳,還是往臉上踩的那種。
但花清婉絲毫沒有被影響到,雪白的臉頰上挂着菩薩般溫柔的笑容。她蹲身把食盒裡的飯菜一樣樣擺了出來:“聽說師弟你要關十天,我們宗門沒有辟谷的習慣,你肯定餓了吧,我來給你送吃的。”
“哇靠,二師妹你看見沒——那家夥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而且不是對着飯菜流的,是對着花師姐!”
趙一深不知是酸的還是氣的,手指都摳進了樹皮裡,“張三這種渣渣,為什麼還要去給他送吃的!為什麼我們點星峰就沒有這樣溫柔可愛的師姐——嘶。”
蕭來踩住趙一深的腳尖:“小點聲。”
她沒想到花師姐是這種類型的角色,嗯,怎麼形容呢?聖母瑪利亞?
是蕭來不喜歡且不擅長應付的類型——聖母最容易産生同情,一旦葉初玄展開追勢,搞不好他倆很快就能成。
難道她還是得從葉初玄下手?讓他移情别戀愛上自己?不不不,她和聖母瑪利亞完全不是一個類型,而且她煽情不了一點,感情戲走得稀爛。
蕭來躲在樹後思索,而山洞的那一邊,面對這些飄着香氣的菜肴,張三的眼淚奪眶而出,流成了兩條小河。
花清婉輕笑了一聲,聲音仍是輕輕柔柔的:“哭什麼呀,快吃吧。”
張三哽咽着點頭。
他被關了這麼多天,都沒有人來看過他,師尊看他的眼神,都恨不得他被關上一兩個月。
隻有花師姐……
師姐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他以後一定好好做人,守護好師姐!
張三從兜裡摸出那隻草編兔子。這麼多天了,他沒機會送,也不敢送,現在正是時候。
“花師姐。”
他從欄杆裡伸出手,掌心裡躺了一隻草編兔子,因為他總是拿出來看,被摸得起了毛邊:“我聽說師姐養的兔子丢了一隻,一直都沒找到。師姐不要難過,你看,它會以另一種方式陪伴在你身邊。”
金色的陽光灑在綠意盎然的林間,落在少女粉色的發帶上,給她整個人都籠上了一層光。她站在鏽迹斑斑的鐵門前,垂眸看着地上卑微的男人,眼神無比柔軟。
“張三,原來就是因為這隻兔子,你才……”
張三亦眼神動容:“師姐,其實我對你……”
趙一深開始咬袖子了:“憑什麼!這種心動的場景張三他不配——嗚嗚嗚!”
蕭來嫌他聒噪,直接捂上他的嘴。
看來張三是想借機表白了,花清婉對他的印象也還不錯的樣子,不然也不會來送飯菜了。或許她可以另辟蹊徑,把花清婉和張三湊成一對,這樣也算完成任——
“砰!”
張三表白到一半,頭頂突然被一隻小巧白皙的手按住,直接把他的臉砸進了眼前的菜盤裡。
蕭來:“…………”
——喂!張三的頭被砸下去了!被花師姐砸下去了!
“蠢豬。”
花清婉彎下腰,她單手按着張三的頭,臉上依舊是笑眯眯的,隻是彎成月牙的眼睛縫裡是看牲畜般的冷漠。從神情與語氣,都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張三想要擡頭:“師——”
“砰!!!”
剛擡起的腦袋又被猛地砸下,連盤子都碎成了八瓣。五根白蔥般的手指像鈎子一樣扣住張三的後腦勺,使他的臉在油膩的碎瓷裡回來摩擦。
蕭來:“…………”
趙一深:“…………”
——救命啊!那個被稱為全無極宗最善良可愛的女孩子在做什麼啊???
——在笑眯眯地把張三按在地上無情摩擦啊喂!!!
“就是因為你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害得我也被人議論。以後不要給我送東西了,再送一次……”花清婉扯着張三的頭發,迫使他擡頭,她的聲音依舊是輕軟的,像是棉花糖裡裹了毒藥。
“殺了你哦。”
張三渾身一個激靈,他鼻子裡插了一根青菜,眼淚差點流下來:“……不、不送了不送了再也不送了……”
花清婉微笑着松了手,把盤子裡的菜都盡數倒在了地上,剛好是張三伸頭就可以夠到的距離。她将倒幹淨的盤子一個一個收回食盒,柔聲叮囑道:“這些菜記得吃幹淨哦,特地為你準備的,不準浪費。”
蕭來:“……”
這還怎麼吃啊!都倒在地上了喂!
祭祖嗎?你這是在祭祖嗎?
花清婉拎着空蕩蕩的食盒,邁着愉悅的步伐走了,兩條人畜無害的粉色發帶依舊一晃一晃的,可愛極了。
半晌後,蕭來和趙一深恍恍惚惚地從樹後鑽了出來,兩人的臉色都算不上好,又青又白。
“你不是跟我說。”
蕭來一字一頓,語氣猙獰:“她溫柔、可愛、善良,是無極宗最想結成道侶的排名第一嗎?”
趙一深撲通一聲,雙膝跪地,哽咽道:“……夢碎,房塌。”
——這哪是什麼聖母瑪利亞啊,這根本就是惡魔撒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