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扮宋韫的時候,安東尼的确沒有提到過其他女人,可何瓊完全無法理解?什麼不禮貌?不道德?殺人取樂的事都幹出來了,還講什麼禮貌不道德,這是什麼神經病的腦回路,突然,她反而明白了另一件事,陳深既然能理解安東尼,他的腦子和安東尼一樣不正常。
他們是一類人,意識到這件事後,她生出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不由得後縮了下/身體。
“你倒不用太害怕我,要是安東尼知道你搞出來的事,結果可比現在糟糕多了,你運氣不錯,”陳深若有所思地說,“我就差多了。”
“你……不才說他是個不錯的人麼……”
何瓊不懂這個神經病在說什麼,她看向自己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手上多了一隻表,上面顯示的是她的心跳和脈搏……?陳深給自己這個監視心跳的東西做什麼?她不認為自己的生态體征虛弱到了需要監控的目的。
“他有兩套處事規則,我猜測可能和他童年經曆或者出身有關系,他的幼時應該有個不屬于他現在世界處事規則的人,他沒能保護的人,母親概率最大,不過也不重要了,”陳深掃了一眼時間,他合上書站了起來,“你幹的那些事,夠他換一套規則對你了,他相當讨厭被欺騙了,何況是讓他成為殺害無辜的壞人。”
陳深從旁邊的櫃子裡取出了一根針管,裡面已經吸了一半的不明物質的液體。
這是什麼??何瓊驚恐地看着,她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手表上她的心跳數據飙升。
“對了,我這是要殺你,”陳深還同她解釋道,“我本來想找台醫療機器慢慢地抽幹你的血的,玩點有意思的,不過那樣稍微有點麻煩,而且你的傷口在這裡,埋個追蹤器挺順便,直接打一針蛇毒也很順便。”
聽到陳深要殺自己,何瓊腦袋有些懵,沒有去在意蛇毒,反而想到了追蹤器,她也沒有想到那警察會給自己植入追蹤器,不過陳深發現得太及時了,那個警察怎麼不多安幾個,何瓊下意識去看自己腿上的傷口,但因為手腳被綁在單人醫療床上,看不清情況,那裡注射過麻醉劑,她也感覺不到疼痛,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要殺我,一定有什麼誤會,宋韫她——”何瓊咬定陳深沒有确鑿證據,他不能也不該殺了自己——
不,這人是個神經病,怎麼會在乎這些,看到逼近自己的陳深無動于衷,意識到這個人也是個瘋子的何瓊也顧不上裝無辜了。
“等等?!你殺了我,你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你不關心真相麼?!”何瓊努力抓住最後一顆救命的稻草,“而且宋韫她不會希望你這樣的,你真的要成為殺人兇手,她一定會非常難過的!”
“我不信人死後還有靈魂那套,”陳深歎了一聲,“而且你什麼情況都沒搞懂啊……”
“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卻對我一無所知,相比較之下,淮淮卻是反着來的。”陳深說話間,已經将針頭紮了進去。
“至于真相?說起來,除了真相外,我也沒有實質的證據,”陳深笑了笑,“不過你可真是病急亂投醫,我可不在乎這個,甚至我也不在乎殺掉一個‘無辜’的人。”
何瓊驚恐地睜大眼睛,她沒看到注射過程,隻看到陳深冷靜地處理掉了注射器,蛇毒明明沒有發作得那麼快,她卻感覺無法呼吸了。
“你搞出來的這些事,我當初其實挺感謝你的,畢竟長久以來,我一直都漫無目的地活着,于是我按照複仇者的路走了下去,也試着去感受自己對宋韫姐的感情,”何瓊聽到陳深說,她在恐慌着也隻能聽着,“漫長策劃複仇,這一瞬間,我果然沒有獲得我想要的快感,很遺憾,我果然不是為了她而複仇。”
“不過結束了的那種微妙感覺,到底還有的。”陳深笑了笑,他拿起自己的背包。
“拜拜。”
陳深打開門走了出去,在他的身後,何瓊開始尖叫,不過随着門關攏,一切聲音都消失了,畢竟他選擇這個廢棄俱樂部的原因,就是因為這裡有個隔音效果極佳的隐蔽房間,關上門,甚至連這裡有個房間都看不出來。
他獨自來到二樓的歇腳的房間,休整了一下,吃了個午餐,收拾好自己的背包,他又看了一眼時間。
陳深停了下來,他繞到窗邊,看着一樓停車位置的自己的車,又看了看這荒郊野外的路,雖然上面沒有痕迹,但之前做了記号的地方還是被動過了,有人來了,陳深從背包裡取出槍。
因此,他沒有走到自己車前,按照自己的對廢棄建築的了解,七拐八彎地繞到了小門,手還沒有貼到門,他聽到一個熟悉而冰冷的聲音。
“把槍放下,手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