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深一口咬定他不知道方數則的下落,卻主動提到了文禮安。
“如果他還有點良心,應該會說實話的吧。”
到了晚上,方數則主動聯系了他們,見到陳深後,陳深還有臉對方數則微微一笑,方數則假裝沒看到陳深,也不願意和他們多說什麼,拉着張笑東就直接走了。
這可真是神奇的發展,原本跨洋渡海緊追陳深不放的兩個人都視他為空氣了。
留下的人倒着追查方數則的路徑,倒是意外查到了放方數則他們出來的男人,被圍堵住後,那個男人堅稱是因為張笑東和方數則形迹可疑跟蹤自己的妹妹,他才綁了他們兩人教訓一下,對此,衆人自然是不信的。
除此之外,關于密室易燃物,它有個□□,可他們又找不到引爆控制器,陳深堅持裡面那些易燃物與他無關,被搶救回來的何瓊像是受了大刺激,隻是下意識緊緊捂着自己的手腕,開車帶她來醫院的人記得之前何瓊好像戴了一塊表,他們疑心起手表是引爆器,試圖調查,可不管他們怎麼努力,何瓊一句話都不肯說,手表也沒找到下落。
而方數則也保持了沉默,完全隻能由着陳深編故事,什麼和何瓊一起被人脅迫出境,文禮安的事完全就是誤會,他隻是因為誤會解釋不清楚,擔心被報複才一直逃命的。
這些信息收集起來後,都到了林瞿手裡,彼時林淮在病房看望文禮安,飛機落地已經是淩晨十一點,林淮十二點才到醫院,文禮安身體還很虛弱,所以正在熟睡。
坐了一會兒後,林淮走了出來,遠遠聽到自己大哥和文知年他們吵了起來。
“怎麼可能就此作罷?!”林瞿強硬地說。
“這事可能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等禮安醒了我再問下他,先弄清楚——”
“去他娘的,我才不管那崽子說什麼,他就該牢裡坐着,你家侄子——”
林淮聽着林瞿與文知年的争論,他突然感覺疲憊,明明是很重要的事,他卻全然漠不關心,就像小時候林瞿把他帶去酒會他在一旁百般無聊,也像那時一般,他非常不合時宜地開了口。
“哥,帶我回家吧。”也許姐姐還不想見他,可遠遠看一眼也是好的。
他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但看着完全專心與文知年争論的林瞿立刻轉過頭,走到他身邊。
“好,我們馬上走。”林瞿竟也是不管陳深了。
林淮看向文知年,後者沖他點了點頭,示意他會告訴文禮安他看過他,林淮也點了點頭,他還會再回來看文禮安的。
林淮又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大哥,他早就知道林瞿更希望他放下了,隻是他做不到,林瞿也無法阻止他,林瞿隻能在一旁看着心焦,對他無可奈何,他在用自己要挾着這個不幸而堅強的男人。
如今這一切都結束了。
走在路上,林淮踉跄了一下,林瞿立刻攙扶了他,并不由分說地要背他,如今他都這般大了,林淮卻感覺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就像個隻有幾歲的孩子一般。
“哥……”
“我想家了。”
“好,我們回家。”林瞿立刻回應道,他是那樣的笨拙而堅定。
林淮抓緊了林瞿。
回家。
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