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是腦子有問題，又不是智商有問題。”

哈——？方數則發出了短時間内第二次疑問。

“你别刺激我，”陳深抱怨道，“我沒有道德觀也沒有正常人該有的感情，本來就比正常人自控能力弱很多，你不知道我多想幹這事，現在我又得說服一遍自己了。”

“目前綁架淮淮的難度不是問題，主要是淮淮那種性格，根本搞不了長期的監禁，”陳深用手撐着自己的頭，逐步分析，“他太倔了，用不了切香腸戰術，分十步，還沒到第二步，就會以命相搏，就像關在籠子裡野性不改的珍禽異獸，他會撞得自己滿頭是血，直到撞破籠子或者自己撞死。”

“而且他還特别嬌氣，沒辦法，從小最好的條件養大的，物質上不說了，他平時波瀾不驚的，可真的讓他起了波動的情緒，他的身體神經天生對此敏感，比一般人反應大多了，好比本來隻是不舒服發燒，他能把自己氣暈，實在太難養了。”

陳深越說越樂，甚至笑了好幾聲，雖然全是在數落林淮麻煩，可方數則卻有種他樂在其中的感覺。

“你是不是特别享受啊——”方數則嘴角抽了抽，他吐槽道，“我都分不清你這到底算抖M還是抖S了。”

陳深那個混賬還在笑：“老方，你能猜到我做這些事的原因麼？”

“我看出來你後面是希望林淮殺掉你，而且我猜靈感來源是我，”說到這裡，方數則惱火極了，“因為你發現，以我為參考，一個正常人居然會因為殺掉一個罪孽深重的人寝食難安，一直沒法忘掉這件事，你大概率因為希望林淮這輩子都忘不掉你，所以想讓他親手殺了你。”

“不愧是你，”陳深贊許道，可方數則完全開心不起來，“那前面呢，你怎麼想的，是覺得我愛而不自知麼，否認自己的感情，想通過玩弄林淮證明自己不在乎他，才把事情搞成這樣的麼，後面幡然醒悟自己是愛林淮的，決定讓林淮殺掉自己贖罪。”

“……我覺得你不是這類人，可我也找不出合理的解釋和動機了。”方數則邊回答邊在心裡瘋狂辱罵陳深。

“嗯，我不是那種判斷不出自己感覺的傻子，也不是那種傲慢拉不下臉的蠢貨，”陳深說，“那次車禍救下林淮，我當時看着他，我在想‘我救了個什麼玩意’，如果第一次推開林淮是因為我來不及想太多，可看到那個女人下來襲擊他，為什麼我會在自己傷勢不明的情況下站起救他，我明明很清楚後果和風險。”

“那時候我就明白了，林淮的确比較特别一些了，對于我來說，還是很沖擊的，我可以選擇斷絕掉這段關系，也可以選擇接受它，觀察它會發生怎樣的變化，雖然選擇時我從來沒有這樣糾結震驚過，決定好後，我的确樂在其中，所以搬家時，明信片按照何瓊希望的那樣掉出來後，我忽略了明信片，沒有按照何瓊希望的那樣去找她，因為我當時對查案已經不怎麼感興趣。”

“為什麼後面會變成那樣？”方數則驚訝，陳深的解釋合理而貼切，當時他沒的确沒有故意作死，甚至想好好過日子？

“因為我非常倒黴而且腦子不正常。”

“……”後者的部分還真是自我認知準确的答案，方數則想。

“本來我們在C市日子過得好好的，我也挺小心了，可我果然運氣很差，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沒良心的‘報應’。”陳深假模假樣地歎了口氣，很明顯，他才不信鬼神因果那套。

“你應該疑惑過林雅撞破我們那天，我是不是故意約你來撞破，不是的，我們也是突然起意，如果林雅不來，你又守時，還沒到店之前，就會被我找個借口支走了，我知道淮淮會不好意思，所以提醒他脫衣服，這樣淮淮就會提議去我房間了，我剛好上樓時給你發個短信，讓你不要來了，一氣呵成，也不會破壞氣氛。”

原來準備放自己鴿子，而不是讓自己看春宮圖，還算有點羞恥心……不對，幹！兩種都很混賬！方數則眼睛瘋狂在周圍打轉，想找點能毆打陳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