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見到方數則，直接往他手裡塞了一個文件夾，留下張笑東同他解釋，自己回到辦公室，關上門補眠。

方數則掂量着手裡的文件，邊聽張笑東說話，很神奇，不同于陳深，哪怕陳深後面露出真面目，他都感覺陳深沒有什麼變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夠了解林淮，林淮在他眼中的形象一直在變。

開始時的感覺是安靜甚至有點乖巧，要不是他姐姐的事，自己也不會那麼針對，再追查陳深時候銳利而冷漠的麻煩鬼，回國後，疏離的上位者，然後又相處一段時間後，他意識到林淮其實是有點瘋勁在的，還不止對陳深。

因為有次他們逮到一個嫌疑犯，對方死活都不開口，事情又十萬火急，林淮路過，聽着他們與嫌疑犯糾纏了幾分鐘，就突然開口讓張笑東出去幫他買水，方數則本來還嫌棄林淮不分場合指揮人，他喝水有這事重要麼，就看到林淮戴上了手套，接着便是嫌疑人慘叫。

當他把這些告訴陳深時，又順口抱怨林淮有時候又偷懶完全不管事，你說他不盡責吧，他很多事也管，說他盡責吧，他又實在随性，有時候煩了就不管了。陳深反而有點驚訝，說他以為方數則早就知道，當初林淮可是想直接殺了自己，至于随性，他不是一直覺得林淮是被嬌慣了的小少爺麼。

方數則瞪着陳深，辯解自己以為林淮隻是針對陳深，畢竟陳深的确招人恨。陳深卻說早在X市的時候早覺得他并不讨厭臨淮，不然也不會以為林淮做不出這種事。

“你倒讓我想起來了，”陳深若有所思，“之前我們還在X市的時候，當時我們誤會一個朋友的叔叔是犯人，然後他順手就拿酒瓶子把人家的頭給砸了，還讓文禮安幫忙頂罪，據說當時文禮安還挺開心的，聽我們當時另一個警察朋友說起這事時，當時覺得沒什麼，現在想想還挺有趣的。”

“你好多朋友哦，”方數則忍不住嘲諷，“‘一個朋友’、‘另一個警察朋友’，你真的有把他們當朋友麼。”

“這世界又不止我嘴裡一堆‘朋友’，老方，做人不要這麼刻薄。”

陳深這句話結束了他們的對話，完全沒得談。

方數則剛想完，說曹操曹操就到，陳深在門口敲了敲門，見到張笑東也在，陳深對張笑東笑了笑，明明是很正常的笑容，方數則總覺得陳深不懷好意，可能因為他被陳深抓起來時刺激陳深那番話讓他心虛，又或者從态度來說，林淮對張笑東這個老實人，的确是極好的。

“你能别把我們這當飯店，想進就進好麼，一天來兩回。”方數則每次看到陳深，吐槽欲望就滿滿。

“你們吃過晚飯了麼？”陳深直接問張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