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媽媽在這兒!”
這一喊,惹來了許多的視線。
看到幾月未見的熟悉面容,江結夏眼底閃過一絲喜意,但聽到話後,江結夏神情一僵,臉上表情十分不自然,聞松餘光發現他的耳朵不知什麼時候變紅了。
江結夏雖然嫌棄但身體還是誠實地走上前去迎接,“夏女士,你能不能不要在外面這麼大聲的喊我寶貝?很丢人的,好嗎?”
事情是這樣的。
江家父母趕在家長會這天回了海城,兩人一下飛機就直奔海城中學,目的就是給江結夏和聞松開家長會。
江結夏拽着聞松快步走到樹蔭下站的兩人身邊,生怕晚了一步夏女士又會語出驚人。
樹蔭下站着一男一女,兩人氣質不俗,十分相配,雖然都上了年紀,但依舊容貌出挑,
這是聞松長大後第一次見到兩人,他彎了彎眼,禮貌主動道:“江叔叔,夏阿姨好久不見。”
夏女士看到聞松,眼睛蓦地一亮,看都沒看自己兒子一眼,就一把拉起了聞松的手,左看右看,眼睛都看直了,一個勁兒的誇着,“好孩子,你都長這麼大了?這小體格,這小臉,真是越長越帥氣了啊。”
聞松溫和地笑着,“夏阿姨還和以前一樣美。”
江結夏:“……”
老江:“……”
兩人一來一往的,江結夏站在一邊沒眼看,他打量了一下身邊的老江,“老江,你長胖了。”
“臭小子,沒大沒小。”雖然話這樣說,但老江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反而拍了拍江結夏的肩膀,左看右看半晌,道:“瘦了,你是不是又挑食了?還是吃不慣李嬸做的飯?”
話一出,夏女士和聞松也停了下來,一齊看向江結夏。
江結夏努努嘴,“瘦了嗎?可能學習太累了吧。”
自己孩子什麼樣,夏女士最清楚,當場就拆穿了他,“學習?寶貝兒,這話說了你自己相信嗎?”
江結夏被怼的啞口無言。
見狀,聞松唇邊笑意更深,他總算是知道江結夏怼天怼地是和誰學的了。
“行了行了,其他話回家再說,開家長會了。”江結夏想趕緊結束這個話題,連忙催促着。
夏女士率先攬住聞松的手臂,“小松啊,你小姑還在外地工作,今天家長會阿姨給你去開。”
“好,謝謝阿姨。”
“阿姨給你帶了禮物,一會兒回家給你拿。”
“謝謝阿姨。”
“不用這麼客氣。”
江結夏看着笑得合不攏嘴的夏女士,默默移開了視線。
幾人一同上了樓,到了分岔口時,夏女士沒有絲毫留戀地挽着聞松朝高三年紀走去,那副樣子簡直比親兒子還親,這一刻,江結夏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老江,我嚴肅的問你一個問題。”
鮮少看到自家兒子這麼嚴肅的樣子,老江感到十分新奇,“說來聽聽。”
“你和夏女士,是不是重A輕O。”江結夏眯着眼,目送着遠處親如母子的二人消失在走廊盡頭。
老江一愣,擡手拍了下江結夏的頭,“臭小子,說什麼胡話,你不知道你媽媽一直想要一個軟糯可愛的小O嗎?江結夏有些不自然,這他當然知道,從他家裡一櫃子的毛絨玩具和可愛睡衣就能看出夏女士有多麼希望江結夏是一個可愛小O。
隻可惜,江結夏是個不解風情不懂卡哇伊的臭Alpha,即便現在二次分化了,一些性格也早已形成,難以改變。
軟糯可愛?這個詞兒永遠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
家長會,是最無聊最無聊的東西。
講台上,一科接一科的老師輪流進班,手拿成績表,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講個不停。
講台下,江結夏搬着小凳子坐在老江身邊,無聊得盯着窗外松樹上跳來跳去的麻雀看個不停。
突然,江結夏視線裡出現一張A4空白紙,紙上用黑色碳素筆寫着“林表看山,松間結夏”一行詩。江結夏戀戀不舍地收回麻雀身上的視線,不明所以,小聲問:“幹什麼?你今天不睡覺,改練字了?”
現在台上講話的是英語老頭,半分鐘前老頭剛點名了江結夏,誇了他英語好,但字醜,希望家長敦促練英語字體。
這段話倒是激起了老江的寫字瘾,老江的字寫的不錯,靈動潇灑,遒勁有力,他壓低聲音,頗為滿意地看着自己寫下的詩句,将紙悄悄塞到江結夏手裡,“小夏,你看,這個字要這麼寫才會好看……”
台上英語老頭講的激情四射,但絲毫不影響教室最後一排江家父子對書法的深入交流探讨,老江越說越激動,一個勁兒地想要教江結夏更多的書法技巧,不一會兒,空白紙上就寫滿了字。
“來,兒子。”老江眼裡閃爍着光,目光裡滿是期待,遞過了筆,“寫幾個字給我看看。”
“英語老頭說我英文寫的醜,你教我漢字幹什麼?”
“都是寫字嘛,有什麼不一樣的,兒子來,我告訴你怎麼寫才能……”
話一出,前桌的沙白都忍不住回頭看了江結夏一眼,從他那顫抖個不停地肩可以看出他憋笑憋得有多艱難,誰家開家長會不聽老師講在下面給自己兒子開書法講座啊,作為離的最近的沙白聽完了全過程,他簡直快笑死了,本來還想扭過身幸災樂禍地說上兩句,卻被身邊的女人一巴掌拍在了背上,警告似地小聲道:“沙白,你給老娘認真聽,你看看自己考了幾分。”
迫于自己母上大人的威壓,沙白不敢亂動,但視線還是忍不住地往後瞥。
江結夏不動聲色地伸出腳輕踹了一下沙白的凳子腿,意思是“差不多行了,這麼好笑嗎?”
這下,沙白肩膀抖得更歡了。
在自己老爸期待、鼓勵的目光下,江結夏認命地拿起筆,接過白紙,一筆一劃地開始了自己的書法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