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雪那件事我們知道了。”江結夏一動不動地盯着聞松的眼睛看,“我們相信你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他頓了頓,眼看着聞松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淡下,江結夏心也跟着揪了起來,“所以……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聞松毫無波瀾的眼底泛起一絲漣漪,眼睛蓦地一亮:“夏夏,你相信我?”
“當然相信。這時候了,别廢話了。”江結夏像是覺得聞松頭被打了腦子也跟着壞掉了一般,“說正事。”
孟行之輕咳一聲接過話,戲谑道:“我之前看到有女生給你遞情書,看不出來你魅力還挺大啊。”
江結夏莫名其妙瞥了他一眼,這時候說這些有什麼用……等等,誰給聞松送的情書?
“誰給你送的?”
聞松斂了眼底的笑意,朝孟行之看了一眼又收回視線看向江結夏,淡聲道:“我不知道她的名字。”語畢,聞松停了兩秒,又道:“但現在知道了。”
“什麼意思?”江結夏腦子有些亂。
聞松斂下笑意,慢慢垂下眼,苦笑了一聲看向江結夏,“你還記得之前有人給我送巧克力嗎?”
“記得啊……”雖然當時他沒看到那人的長相,但他記得這件事,江結夏不解,“但那個人不是你幫過的那個小O嗎?”一條極其隐晦的線漸漸浮出水面,他驚聲道:“難道污蔑你的,和你幫過的,是同一個人?”
“是許書雪?”
聞松點了點頭。
江結夏皺着眉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聞松搖搖頭,“課間的時候她又來找了我,和我說了一件事。”
課間的時候,許書雪又來找了聞松,這周已經是她第N次找聞松了,平日裡,她每次都會帶着一盒巧克力或是其他零食送給聞松,聞松在的時候,會讓她拿回去,聞松不在,她就讓班裡同學放到聞松抽屜裡。
許書雪聲勢浩大,似乎一點也不擔心被老師知道之後會怎樣,所以沒多久幾乎全班人都知道了聞松有這麼一個堪稱狂熱的追求者。
而許書雪最後一次找聞松,和以往都不一樣,她手裡空空的,除了一封信之外,還給聞松帶了一句話。
“她說什麼了?”
“他說你發情期提前了,身體很不舒服,在七樓衛生間等我。”
至于為什麼是七樓衛生間,是因為那兒是行政層,一整層樓隻有幾個值班老師在,平日裡基本上沒有人會去那兒上廁所。
江結夏壓根兒沒想到這件事裡還有他的一部分,他張了張嘴,似乎沒想到聞松是因為這樣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就被人污蔑成這個樣子,“你信了?”
“嗯。”
聞松垂眼,其實他一開始是不相信的。其一,他知道江結夏自己帶了手機,出事了一定會給他發消息,但他沒有收到任何江結夏的消息。其二,江結夏找人傳話可以找孟行之或者沙白,怎麼會正好找了許書雪?
但是,就算知道其中有問題,但聞松又想,萬一着的像上次那樣,江結夏又獨自一人縮在廁所了怎麼辦。
他想要找到江結夏确認他的情況,于是去了高二教室一趟。而巧的是,江結夏那節課是體育課,所有人都在操場,他并沒有找到人。
所以,即便知道其中有問題,但他還是抱着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去了。
孟行之突然問:“既然她說江結夏在七樓,可你最後怎麼上了八樓?”
“剛到七樓的時聽到天台的鐵門響了一聲,後來我在廁所裡沒有找到江結夏,就想着上樓看一眼,沒想到剛一推門,就被人從後面砸了頭昏了過去。”
等到他迷迷糊糊醒來時,就看到老孟帶着哭哭啼啼衣衫不整的許書雪站在他面前指責他的場景。
江結夏知道聞松說的才是整件事情的真相,可是他有一點想不通,許書雪怎麼知道他和聞松之間有關系的?又是怎麼知道他是Omega,還以此來欺騙聞松的。
雖然說許書雪和自己是一個班裡的同學,但是他休學一年進入新班級,人臉都沒認全呢!
聞松說完後,三人皆陷入了沉默。
江結夏在腦海裡細細梳理着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總感覺有些細節被他忽略了,可是他越想,腦子裡就越像是一團亂麻,理不清看不明。
咬痕……
江結夏想起老孟的話,猛地攥住了聞松的手,“咬痕!那個咬痕是誰的?”
“什麼咬痕?”
聞松顯然事先也不知道這個,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背後人為了讓他坐實強占Omega的罪名真是不留後手。
“你也不知道啊……”江結夏情緒有些低迷,就好像絕境之中嗅到了一絲生機,卻是自己的幻覺一般。
“那現在怎麼辦?”孟行之身子往後一仰,像是在自己家沙發一樣毫不客氣,“學校現在都傳遍了你強行标記Omega未果被停學查看的消息,要是查不出真相,你怎麼辦?”
江結夏擔憂地看着聞松,聞松整個人臉色蒼白,頭上的繃帶後隐隐滲出血迹,顯然,他這個狀态不可能回學校查清楚狀況的,江結夏突然想到了什麼,問:“你說許書雪還拿了一封信,信在哪兒?”
聞松思索半晌,從身側的書包裡翻出了信,“沒用的,事後我打開過,是空的。”
以往許書雪每次都會送信,但除了第一次她說是為了感謝聞松借她阻隔噴霧之外,以後的每一次他都沒有接受,更别提打開信看信裡的内容。
好不容易事情有了點苗頭,結果還沒冒尖兒呢,就斷了。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聞松修長的手指慢慢摩挲着手中的信封。
“什麼?”
“打暈我的那人似乎不是許書雪。”雖然沒看到人,但他能感覺得出來,那人身量不矮,至少不會是隻有一米六五左右的許書雪。
江結夏苦惱煩躁地搓了搓臉,“還是團夥作案啊……”
聞松不知想到了什麼,語氣有些凝重,“夏夏,這件事你要參與了,我自己解決就好。”
聞言,江結夏呆愣了一秒,而後不可思議地擡眼,“聞三木,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