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雪一個人坐在咖啡店裡,面前放着一杯已經冷掉的拿鐵,她靜靜盯着面前一口未動的咖啡,這是林子文給她點的,可是,她不喜歡喝咖啡。
“許書雪。”
突然,上方傳來聲音,緊接着桌子對面的椅子被拉開,坐下了兩個人。
許書雪沉默着看向面前的江結夏和聞松。
“現在你改變主意了嗎?”
許書雪繼續沉默着,過了片刻,她看向聞松,道:“對不起,我會去和老師說一切都是意外,但我還是做不到和老師說是子文指使的我。”
江結夏眉頭蹙了起來,似乎這個答案令他很是意外,他不解地問道:“視頻你也看了,你說不信。好,那剛才林子文的态度你也親眼看到了,你還相信他喜歡你啊?”
昨天,沙白給江結夏發了一段視頻,是他在酒吧偶然碰上林子文和他那些狐朋狗友玩樂的視頻。
視頻裡裡有人問了林子文和許書雪的關系,林子文甚不在意道:“她一廂情願而已,我怎麼可能喜歡那樣的Omega,要長相沒長相,整天跟在我屁股後面,甩都甩不掉。”
“聽說她還被一個Alpha強行标記了,說不定還是她故意勾引的呢。”
“哈哈我看也是,林子文你知道這件事嗎?”視頻到這兒短暫安靜了一會兒,衆人視線紛紛投向林子文,畢竟他們話裡的這個Omega追林子文在他們這一圈裡不是秘密。
在昏暗的燈光下,林子文緩緩勾了勾唇,“不知道,再說了,關我屁事,她愛勾引誰就勾引誰。”
短短一句話卻是默認了這個Omega勾引Alpha的事實,衆人也開始你一言我一句的打趣起來。
江結夏本以為,許書雪看到這個視頻會有所醒悟,不曾想他低估了她對林子文的喜歡。
聞松拉了拉江結夏的手,示意他不着急。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打一個賭。”聞松反手握住江結夏桌下的手,微涼的手指包裹住的一瞬間,江結夏内心的煩躁一點點降了下來,他偏頭看了看聞松,又看了看神情茫然的許書雪。
許書雪思索片刻,“賭什麼。”
聞松微微一笑,“賭心。”
*
辦公室裡,好長時間沒這麼熱鬧過了。
老孟和方晴兩人眉頭皺得好像能夾死蒼蠅,十分不理解地盯着面前女生,待面前女生說完話後,老孟更是氣得喊道:“胡鬧!簡直是胡鬧!”
許書雪肩膀一縮,即便心底裡十分害怕,但還是咬着牙道:“對不起孟老師,方老師,是我一時鬼迷心竅生了歪心思,對不起。”
方晴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她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小雪啊,你知道這麼做給聞松同學帶來了什麼樣的影響嗎?”
“對不起……”
許書雪知道,既然決定了站出來了斷了這件事,就沒有了退路,無論是為了誰,她都得自己扛下去。
“有人幫你嗎?”
老孟突然開口,問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問題,就連站在一旁的江結夏都意外地瞥了他一眼。
許書雪臉色一白,連忙搖頭,“沒有人幫我。”
“那你說說,你一個Omega,哪兒來的力氣把聞松打成腦震蕩?還有你後頸的……”老孟遲疑了一瞬,但還是繼續道:“咬痕是誰的?”
許書雪心下慌亂了一瞬,硬着頭皮道:“我為了陷害聞松自己弄的。”
“你!”老孟氣不打一處來,一時間說不出其他話來。
“老孟,這是我在天台找到的,林子文同學的手表。”
聽到熟悉的名字,許書雪猛地擡頭看向江結夏,她視線下移,看到了躺在掌心裡的手表,果然是林子文的。
“你又是什麼時候悄悄上的天台?鑰匙哪兒來的?”老孟頭大到不行,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他省心。
方晴好奇問:“他的手表怎麼會在哪兒?”
江結夏聳聳肩表示不知道,“說不定事發當天林同學恰巧在天台呢?把他喊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老孟思索了片刻,并沒有揪着江結夏上天台的事不放,“方老師,把他喊過來。”
話一出,許書雪臉上最後一絲血色褪得一幹二淨,不安地看向聞松,後者淡淡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等待林子文的時間,聞松拉過椅子讓江結夏坐下,自顧自地給江結夏倒了杯溫水,這一切被老孟看在眼裡,他說不上哪兒怪,但就是感覺怪怪的。
聞松也察覺到了老孟的視線,自然解釋道:“他頭上的傷還沒好,醫生說不能久站。”
老孟皺着眉“嗯”了一聲,又看向江結夏道:“你說說你,不在醫院養傷出來亂跑什麼?”
江結夏臉上一笑,“再怎麼說,我受傷和這件事脫不了幹系吧?我來看看,有利于傷口恢複。”
“哼,嘴貧。”老孟怎麼會不知道江結夏愛看熱鬧的性子,他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不過他也想看看老師警察都解決不了的事,江結夏和聞松想怎麼解決,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由着兩人。
林子文跟在方晴身後進辦公室時,恰好看到這幅莫名和諧的場景,以及一旁臉上挂着淚水的許書雪,頓時間,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底蔓延開來。
他維持着鎮定,道:“孟老師,有什麼事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