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卡綴在維爾德的身後,不斷用手摸自己的嘴唇,試着去感受那塊肉質的凹凸起伏。
他覺得自己的嘴唇腫起來了!
自己怎麼就不長記性呢?!諾卡後悔不已,好好的他去惹維爾德幹什麼,這位精靈要是不要臉起來,哪裡是他能夠招架住的?
雖然從觸感上來說好像沒什麼問題,但萬一呢,等下被小姑娘看出來問起來怎麼辦,這不是教壞小朋友嗎?
由于走在後頭,所以諾卡并沒有看見,維爾德那仍舊維持着平靜地臉上那微微翹起的嘴角。這點弧度甚至都不能稱之為笑容,隻能說是面部肌肉的微弱拉伸,然而卻能讓人感受到那散發出的愉悅心情。
擦拭完珍寶的人就是這樣,即使暫時沒有機會使用,然而光是清點,知曉自己擁有之後,也能讓人感到滿足和愉悅。
兩人抱着完全不同的心情走在走道上,就這樣一路沉默着拐過最後一個轉角,結果看到本應早就回到房間的摩恩他們此刻站在房門外,和面前的房門相顧無言。
“怎麼了?”
“門鎖壞了。”
諾卡看着摩恩将門把手摁下,而門卻巋然不動的情景,總覺得十分熟悉。
菲莉卡号和多蘭的旅館一樣,都是使用感應魔力的門鎖進行控制,此刻就像是當時的場景上演,這道門鎖并沒有将他們當作合法訪問的人。
他不知道是自己運氣不好,還是這些門鎖的質量太差,怎麼這種事情會連續讓他碰上。
這總不能是某種詛咒吧?凡是他住的房間,門鎖就會壞掉,還都是他出門後的時間。
“叫人了嗎?”諾卡把這不切實際的想法扔出腦海,關注起更現實的問題。
詛咒的說法當然隻能是玩笑,它的本質仍然是某種魔法,怎麼可能影響到運氣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
不過門鎖确确實實是壞掉了,總得找個人來修才行,他可不想站在門外站上一整晚。
“已經找過人了。”摩恩回答着,“不過好像前面還有人需要維修,我們得再等一會。”
“好吧。”
諾卡有些無奈,但也知道這種事情着急也沒什麼用。
不過既然還有其他人也需要維修,那看起來還是門鎖的質量有問題,隻是恰好讓他給遇上了。
出于前一次的經驗,諾卡将手搭上門把向下壓去。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能坐在房間裡進行等待,而不是傻站在門口。
可惜,奇迹這種稀少的事情并沒有兩次都眷顧他。即使他這次還調動自己的魔力向門鎖内輸送,這扇門仍然拒絕為他開啟。
“……”
不死心的諾卡又試了一次,然而結果并沒有什麼改變。
“你也來試試?”
出于某種緩解尴尬的理由,諾卡決定将身旁的精靈也一并拖下水。
“好。”
維爾德看着諾卡,并沒有拒絕這個一看就是徒勞,顯得有些幼稚的請求。
這兩個人是不是有點太不避諱了?
站在一旁的摩恩看着兩個人接連握過的門把手,莫名覺得自己和梅蘭尼站在這裡有些多餘。
他就應該跟着那個侍者,到專門空出來的休息室去等待!而不是站在這裡,看這兩個人毫不遮掩地玩這種幼稚的遊戲。
摩恩憤憤地想着,卻也隻能在心裡想想,他也不可能真的做出這種事情——身為貴族的貼身仆從,哪裡可能發生不在原地等待、告知,而是獨自丢下主人前去休息的這種事情?
不過仔細想想,和自己相同性别的護衛發展出一些不正當的關系,不也能體現埃格茲子爵的任性妄為嗎……?
才怪!
摩恩仔細回想了一遍一路上諾卡的表現,才意識到他們最開始設計的性格早就不知道被丢到哪裡去了。除了埃格茲子爵這個稱呼以外,很難說他們的亞當斯先生是否還記得自己初見馬丁先生時是什麼心态。
雖然這一路上每次子爵傲慢的表現單看下來還行,然而一旦連在一起就會察覺到那割裂的感覺,宛若一個瘋子。
這還隻是他看到的那部分。
這也不難理解,畢竟亞當斯先生不是一直保持這種狀态,每次僞裝的時候對傲慢的把控也不盡相同,合在一起之後當然會讓人感到别扭。
然而讓摩恩驚訝的是,就是這樣别扭而漏洞百出的表演,竟然到現在還沒有人發現有問題。
或者說亞當斯先生也逐漸适應了這種情況,在不知不覺中能夠維持住這樣一個扭曲、詭異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