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甯不經常對此作出評論,但有時候也會跟着說上兩句話。
墨書明顯感覺,這幾日自家主子說話多了許多。
以前的沈不言總是會把話悶在自己心裡,也算是墨書很早就跟着沈不言,才能明白沈不言在想着什麼。
現在的沈不言有什麼事情總愛在夫人面前絮叨。
雖然夫人也不搭話就是。
“夫人可否想去避暑?我們在承德有一個莊子,夫人如若想要去的話可以去。”
現在已經到了三伏天,謝昭甯每日出門總是熱地出了汗,她也讓鋪子裡的工人都停了工,等過了三伏天再幹。
故而今日便可以在這裡歇着陪着沈不言慢慢吃飯。
沈不言看向謝昭甯,“那邊的莊子多年來一直沒人去,夫人如果想去的話我可以派人去修繕一下。”
謝昭甯的眼中似乎有些猶豫,“那邊每到夏日都會很清爽,夫人不去試一試嗎?”
沈不言看着謝昭甯的眼神從心動到猶豫,最後還是拒絕了。
“算了夫君,在海棠苑裡歇着也挺好。”
沈不言有些搞不明白為什麼謝昭甯突然拒絕了自己。但看見謝昭甯的樣子,似乎自己再怎麼勸說也沒有效果。
三伏天下來,裝修鋪子的事情也暫時擱置了下來,謝昭甯便也不怎麼出門了。
除了每日教長甯和之前采買的丫鬟的繡工外,大多是窩在院子中。
隻老太太又喊了謝昭甯去。
“我知之前因你幫着二房掌管中饋一事有了沖突,可是眼看着二房的日子也是越來越大,且之前那件事情都是一個誤會,三伏天也到了,二房那胎找人看了,是個男孩,這段時間便需要安心養胎了。”
老太太說着,讓人給謝昭甯沏了一杯茶。
“你也知道,你婆母一直以來身體都不好,這些年都是二房在管家,也把國公府治理地井井有條,不說有功勞,苦勞絕對是有的,三房是個不管事的性子。”
“如今言哥兒娶了媳婦,你是大房的長媳,自然是要把國公府的擔子挑起來,你婆母做不了的事情你要做出來。”
看着老太太的眼神,謝昭甯便知道,這恐怕不是在與自己商量,而是在要求自己。
如若自己不做,老太太恐怕會發怒。
“祖母說的是,這是孫媳應該做的。”
老太太見謝昭甯乖順,便忍不住多說了幾句,“言哥兒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這孩子從小便機靈,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将來國公府還得靠着言哥兒。”
說着,老太太歎了口氣,“你的幾位叔父都還得靠着言哥兒呢,先下最要緊的就是把言哥兒伺候的好好的,知道不。”
見謝昭甯十分順從,老太太破天荒地給謝昭甯添了盤點心,“不過作為女人家的,不要想太多,你要想的,就是怎麼才能給言哥兒誕下一個兒子,這樣言哥兒才能沒有後顧之憂。”
老太太一說起生孩子,就向謝昭甯傳授者生孩子的方法。
“要勤,也要挑日子。”
臨走的時候又給謝昭甯送了些藥材,說是有助于生孩子的,謝昭甯不欲與老太太辯解,接下這些賞賜便離開了。
王氏聽說老太太送了些藥材後,跟着也送了些。
謝昭甯把他們都放在了庫房裡。
長甯有些猶豫,繡着衣服的手停了下來。
之前謝昭甯有意教長甯繡工,除卻禮部侍郎那位姨娘的衣服,其餘的謝昭甯也盡數給他做,長甯的繡工有很大長進。
之後貴女們所要求的衣服大部分出自長甯之手。
隻有少部分複雜的地方謝昭甯親自去做,但做的時候會交給長甯。
不知不覺間,長甯已然學了不少。
“姑娘,我總覺得二房不是好人,上次那事—”
謝昭甯知道,長甯所說的是上次被陷害一事,可總歸是王氏被二房的人慫恿着,随後自己脫了身。
老太太自然責怪不得。
二房的人手腕了得,現在又懷了孕,很有可能是個兒子,老太太那邊看護地緊。
現在月份大了,這等累活自然不能做了,到時候二房生了兒子,便對這累活沒興趣了。
想的應當是繼承這甯國公府的爵位。
謝昭甯指着衣服上的一塊鴛鴦。
“這裡,先穿進去。”
“長甯,我現下不去,你說,她會不會聯合婆母一起來搓磨我。”
謝昭甯眨眨眼睛。
長甯看着自家的姑娘,仿佛說的不是自己的苦事,而是旁人家的事情一樣。
“可是姑娘,大爺呢?”
謝昭甯比了個噓聲在長甯的嘴邊,“他也不見得幫我們呀,且對于他來說,這本來就是我應當做的事情。”
應當做的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