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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目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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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馮栌終于肯坐下來,白丹擡起下巴朝着酒壺點了點,馮栌便也給自己倒滿一杯酒。

端着酒杯與馮栌放在桌上的杯子輕輕一碰,白丹也不急着說帶的什麼話,而是說:“這杯酒,是吉楠讓我敬你的。他說從前你還在府裡的時候總是會在半夜找他喝酒。”

“他說你心裡總放着許多事總是沒法輕易睡着,就找上了在幼時同時期進府的他陪你喝酒談心。他說若我見到你,就替他與你喝上一杯酒,權當是他這個兄弟敬你的。來,我替吉楠敬你一杯。”

前一刻剛浮上馮栌臉的笑意漸漸隐下去了,他舉起酒杯與白丹的一碰,一言不發地将酒灌下。

“我曉得你想問什麼。”伸手打下馮栌正要去拿酒壺的手,白丹将酒壺拿起來。

給馮栌滿上一杯,再給自己滿上一杯,白丹口中說道:“我來之前,你家公子正好染了風寒,眼下正在屋裡養着呢。”

“公子染了風寒?”馮栌一下站了起來。

“放心,沒什麼大礙,我來競良之時他的病就已經大好了。”

白丹一指凳子,讓馮栌坐下來:“倒是你馮栌,你不在周府,平白地讓你家公子多了些挂念,這不,我來之前你家公子還特地讓我轉告你些話呢。”

“什麼話?”

“你家公子讓我告訴你,若在外頭有了心儀的姑娘,娶回來成個家亦無不可。”

話不長,卻聽得馮栌面紅耳赤,一口酒剛進喉間就噴出來。

他手忙腳亂地從身上摸出一條帕子擦着嘴,嗆得咳了好幾下,臉都咳成血紅色了還沒停下來。

“哄你的!”對面的白丹噗嗤一下笑出聲。

“姑娘又拿我作樂!”馮栌耷拉着眉眼很是無奈。

“好,我不笑了,我不笑了……不說這些了。”白丹咬着唇忍住笑意,擡手給馮栌和自己都倒滿酒,“說說紅梢吧,你在競良都打探出什麼來了?”

改名換姓來到競良,她為的才不是什麼競寶大會。

她此行的最終目的也是唯一目的是取得紅梢。

周家如今的家主是年僅二十一的周荃珝,這人在朝廷裡擔着個司隸台按察使的差使,在民間有個青面無常的可怕名号,實際上卻隻是個體弱多病的藥罐子。

他幼時中過毒,十六歲時又傷重得幾欲喪命,這麼些年裡有各種各樣的補藥養着表面上倒也看不出有什麼問題,但骨子裡到底落下了病根。

是以,他的小病總能比常人生得嚴重,有時就連一般的風寒發熱都能折騰得他送掉半條命。

若想徹底清除他體内的餘毒令他如常人一般活得長久康健,需得找到一味藥,藥的名字叫紅梢。

自四年前應下周夫人所托答應在力所能及範圍内護一護周荃珝之後,她一直沒有放棄尋找紅梢,可四年過去始終無所得。

這一次既得了消息,哪怕隻是似是而非的消息,也得走一趟,探出個虛實來。

說回正事,馮栌立馬坐直了:“我的确是在競良聽到了一些關于紅梢的消息。不過消息實在有限,我有些把握不準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

見對面的白丹隻望着自己不說話,馮栌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繼續說下去:“是這樣的,半月前,競良縣智盛镖局的副镖頭找我喝酒……”

競良有個智盛镖局,镖局從小镖走起,一走就是二十幾年,很少走空,漸漸地,這個镖局的名号就在十裡八鄉傳開了。

在智盛镖局,小镖通常是由副镖頭蔣讓領頭,重镖則會由當家镖頭許貴洪親自帶人押送。

半月前還沒開年,還是上一年的年尾,當時家家戶戶都披紅挂彩的準備年節走禮忙得很,乍見智盛镖局蔣讓蔣副镖頭的手下來找自己,馮栌心裡還納悶。

當時他到競良不過一個多月,在競良也沒有店鋪,隻對外說自己是一個來此走生意的商賈,與蔣讓也才打過兩次照面,之前話都沒說過幾句,蔣讓怎麼會找自己喝酒呢?

後來還是蔣讓本人透露的原因。

蔣讓說,看得出來馬兄弟是個靠譜的人,因為馬兄弟能為了家中自小患病的兄弟砸鍋賣鐵換錢治病,也能為了兄弟走出學堂跟着藥鋪裡的賬房先生給人當學徒。

馮栌這才明白過來,蔣讓這是将某一回他在酒肆與人說話時編出的那一套假身世假名姓給聽進了耳朵裡,甚至還信了。

“你這樣的兄弟啊,能處。”

酒過三巡之後,蔣讓拍着他的肩膀說,“兄弟,從前的窮苦都不算什麼,反正都熬過來了,往後的日子隻會越來越好,你是個有後福的人,和我一樣,我也是個有後福的人。”

作為商賈在外走動,場面上的客套話馮栌聽得多了,心湖平靜得很,沒因蔣讓的話掀起一絲波瀾。

誰知蔣讓将他的沉默看作了感同身受的無言安慰,一時心有戚戚,竟跟他講起了镖局的發家史。

在蔣讓一句接一句的話裡,馮栌知曉了智盛镖局是如何由一個隻有五人的小武行發展成近百人的镖局的。

也知曉了蔣讓在十幾歲的時候,穿過紮身的粗衣和兄弟幾個一道上路給人押貨,還被人質疑能力不行。

同時也知曉了,蔣讓與他大哥也就是镖局當家镖頭的交情有多過命。

蔣讓邊說邊喝,喝到後來人都不清醒了,竟然對着馮栌喊起了大哥。

“大哥。”伏在酒桌上,蔣讓抱着酒壇子沖着馮栌哭訴。

“我也是跟了你二十幾年的老兄弟了,這二十幾年來你說上路就上路,我蔣讓二話都沒說,将腦袋往褲腰帶上一别,跟着你就走……”

一個四十幾歲的圓臉漢子,說起這些事情來哭的臉上盡是淚。

哭訴了幾句,蔣讓好似清醒了一些,知道面前的是誰,漸漸訴起了苦:“小兄弟,你的苦已經過去了,我蔣讓的苦卻還沒過去啊……”

蔣讓說他跟着許貴洪走镖走了二十幾年,從來不說一聲累,從來不訴一聲苦,說許貴洪不體恤他這個兄弟也就罷了,如今竟還背着他吃起了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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