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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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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對着悅琴站着,衣袖處傳來的力道讓嚴蔔無法前行,也讓他沉默。

悅琴一向大膽,他知道。他也知道,悅琴的膽氣向來留存不了多久。

這回也是一樣。

稍站片刻,便察覺到衣袖上的力道逐漸弱下來,是背後的小姑娘小心翼翼收回了手。嚴蔔歎息一聲,給出了回答。

“會。”他說,“我會親自去接你回來。”

“那說好了,公子得親自去接奴婢回來。”

後側傳來一聲輕微的啜泣,接着嚴蔔便聽到了悅琴略帶哽咽的聲音。

“若非公子親自來接,奴婢就不回來了,屆時公子渴了餓了冷了熱了想奴婢了也與奴婢無關了。”她道,“公子好自為之吧。”

這丫頭果真是被他給慣壞了,什麼樣的話都能說得出來。

偏說得人心軟,不忍口出斥責。

“好。”嚴蔔聽到自己的應答,語氣十分無奈。

後側的啜泣聲沒停下來,但很克制地壓低着聲音,嚴蔔擡頭望了望已沒有雲層遮蔽的月亮,擡腳往院外走。

他想起了穆山此刻應該在何處。

大理寺如柴鵬飛陶俊明等人說他與衙役押了兩個疑犯回京,其實不是,他其實帶了三個人回京。

除卻快刀門的兩個門衆,他還将許貴洪的外室給帶了回來。他将那李绮姗安置在了自家府上,命穆山按時給人送一日三餐并時常關注其動态。

此時此刻,穆山在安置李绮姗的小院。

腳步離安置李绮姗的小院越近,嚴蔔的頭腦越清晰,他不自主地想起前些日子裡從李绮姗口中聽來的話。

李绮姗身為高憑夫人的娘家侄女,十四歲時因父母染疾亡故而被高夫人接到身邊照顧。

據李绮姗所言,高憑之所以會與許貴洪結識,乃是因為許貴洪正是護送他們到盛京城的人,但雇許貴洪護他們進盛京城的不是高憑,而是高憑的老東家。

李绮姗說她姑父高憑曾給一個不知名姓的貴人當過管事,但具體管着什麼又在何處當值便是她姑母都不知。

又說高憑平日裡都住在外頭,與高夫人及子高進并不住在一處,隻一年歸家一次。

後來好像是因為高憑攢了不少銀錢想開自己的店,也因為兒子高進到了該議親的年紀,夫妻二人一合計,想着去盛京城給高進求個京中貴女做夫人,順帶去盛京城瞧瞧都城的繁華,故而高憑便辭去了掌事一職。

那老東家允了,不止允了,還命府中人為高憑請了一個妥當的镖局将高家人送到盛京城定居。

那镖局就是許貴洪所在的智盛镖局。

走镖這事本來隻是一個銀貨兩訖的事情,可李绮姗與許貴洪偏偏互相看對了眼。

在高家人抵達盛京城之後,李绮姗偷偷跟着許貴洪去了競良。

在高憑家中密室找到的信件中就有這麼一封書信,信中,許貴洪對高憑坦白了自己與李绮姗情投意合這事,裡頭甚至還摻有李绮姗寫下的叩謝姑父姑母成全的話。

不過因為信中未寫明李绮姗的名姓,隻用“姗娘”代替,嚴蔔到了競良之後派人暗中打探了好幾日,始終沒打探出姗娘的栖身之所。

而據李绮姗所言,她之所以會跟上許貴洪,是因為她在啟程入京之前無意聽到姑母說待入京落了腳便要給将她許給兒子高進為妾的消息才生出了别的念頭。

她貫來不喜那生性風流又性格扭曲、攀比成性的表哥高進,自聽到消息之後就一直在為自己謀出路。

好巧不巧地,竟讓她發現押镖的許貴洪就是她的一條出路,她不過是對他軟語關心幾下,暗送幾下秋波,又悄悄在他能看得到的地方掉幾滴眼淚,那許貴洪就被她吃得死死的。

在是給許貴洪當外室還是給高進當妾室的問題上,李绮姗想都沒想就做出了決定。

所以,高家密室裡放着的那些書信,其實是李绮姗與高憑夫婦的“家書”。

家書偶爾由李绮姗所寫,偶爾是由許貴洪所寫,偶爾一封信中有兩個人的字迹。其中内容都是家事,多是年節時的問候罷了。

信是尋常信,沒有奇怪的地方,但也不能完全排除許貴洪那頭的嫌疑。

思來想去,他在請示過大理寺卿陳會戎之後帶了人直奔镖局。

可惜,許貴洪意外死了。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他見到了信中的“姗娘”,李绮姗。

先是在高家生活過三年,又跟了許貴洪兩年,李绮姗對許貴洪和高憑的一些事情即便說不上了若指掌,多少也能算小有了解。

“表哥溺水亡故後,姑父就好似患上了瘋症,聽姑母說,他有時總是喊着表哥的名字隻當表哥還活着。”

“姑父一心認定是崔家人害死了表哥,一邊向衙門讨要公道,一邊也在想方設法地給表哥報仇。”

“有一回,他竟然求到了許老爺這邊來,讓許老爺幫表哥報仇……”

崔家是什麼人家,哪裡容得高家随意尋釁?許貴洪當下就拒絕了。

可高憑竟然拿許貴洪曾替他老東家押送過暗镖一事來威脅許貴洪。

高憑說,若許貴洪不答應幫忙就将許貴洪曾暗中替人押送違禁藥物一事捅給大理寺知曉。

還說,那些藥物涉及了一些宮廷密事,此事一旦被揭開那所有的涉事之人一個都活不了,就連幫着押過貨的許貴洪也活不了。

消息是個大消息,但許貴洪并沒有被輕易吓到,他當時隻覺得高憑這是因為喪子之故傷心過度得了失心瘋胡言亂語,便沒有再理會高憑的信。

然而,在收到高憑來信之後沒過幾日,高憑一家就被害了。

到底是在一個屋檐底下住過幾年的,李绮姗雖惱高憑夫妻二人擅自定下她的親事,但心中還是感念着二人對自己的養育之恩。

聽聞高家出事時,李绮姗還鬧着要去盛京城給高家人籌辦喪事。

之所以最後沒去成,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她當時已經診出有孕,為了腹中骨肉着想,她也該少些奔波。

還有一個是因為許貴洪将高憑之前寫給他的信拿出來了。

李绮姗并不是個蠢笨的人,她猜到高家人之死并不簡單,幾經思慮之下,她不僅沒再鬧着要回盛京城,還将那封信給藏起來了。

她本想拿這封信當個保命符,想着自己有那貴人的把柄在手就能相安無事。誰曾想,這不是一道保命符,是一道催命符。

離開競良之前,嚴蔔言而有信,讓李绮姗見了許貴洪一面。

李绮姗比嚴蔔想得要堅強一些,她沒有因為許貴洪之死尋死覓活,她在大理寺衙役的看護下沉默了一整個白日,入夜之後,她問了嚴蔔一個問題。

我也會死嗎?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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