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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槿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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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安三十七年,八月二十六,先太子如常服藥後忽覺腹痛,随後吐血不止。禦醫沈闊趕到時,先太子氣息已無,先太子妃埋頭于太子懷中悲悸痛哭。

二人身側,落着一張沾滿了血的繡帕,繡帕上的血是從太子口中嘔出來的。

短短小半柱香的時間,先太子似将身上的血都嘔盡了。

沈闊還未來得及反應,就有數不清的東宮禁衛自殿門外湧入。太子妃喝令無用,隻能眼睜睜看着父親沈闊和殿内宮人被東宮禁衛強行帶走。

東宮起居郎留下的這一卷劄記中清楚地記下了當時情形,卻也隻記到這裡。

這卷劄記,徹底停在了八月二十六這一日。

這一日太子薨逝,乍聞噩耗的昌安帝悲憤難抑,震怒之下責令東宮近半數宮人陪葬。這位東宮起居郎的名字,就在被昌安帝朱筆劃過的宮人名冊的最後一列。

責令東宮半數人陪葬的話是昌安帝于此生說的最後一句完整的話,說完這句話之後,朱筆脫手掉落,昌安帝整個人栽倒在案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無人知曉這句話隻是一句氣話還是一道将要拟出來以待落實的旨意,那日之後,無人能從這位天子口中得到一句确切的應答。

後來的事情朝中的老臣都曉得,謝太後也再清楚不過,時至今日,唯一能令她生出疑慮的是,劄記當中記載的紅梢究竟是從何而來。

帶着濃濃審視意味的目光籠罩下來,這目光沉重得令人無法忽視,蔣玄晖有所察覺,稍一擡頭便可見禦座處的幾人都在看向自己。

“聖上,太後娘娘。”蔣玄晖心中一凜,忙出列,“沈氏一族因謀害先儲被定罪,此女逃亡多年心中積恨甚多必然難疏,此時之所以敢現身,定然是做足了準備。”

“一卷劄記而已,誰知是否真出自東宮起居郎之手,誰又能證明所記是真是假?僅憑這一卷來曆不明的劄記便想推翻沈家之罪,這是在藐視我朝律法。依臣之見,此人……”

“蔣大人怎會懷疑這卷劄記是假的呢?”沈喜不禁冷笑,“莫非蔣大人将自己做九皇子伴讀時做過的事情都忘了個幹淨不成?”

“啊,也是,尋常事情若過去八年九年大人不記得也正常。”

“可毒害陛下和襄平王的事情,我覺得便是再過一個八年或者九年蔣大人都不該忘記才是吧?”沈喜語氣一沉,“大人,您怎麼敢忘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

沈喜話一出,殿内陸續傳出驚疑之聲。沈喜表情不變,聲音拔高:“蔣大人為何用這樣的眼神看小女,莫不是真的想不起來了?真想不起來也沒什麼,小女好好做一番提醒便是,就說昌安三十四年時……”

“聖上,太後!”始終沉默的蔣奮佳猝然開口,“此女獲罪潛逃在前,污蔑朝廷官員在後,臣以為此人背後必然有人指使。我蔣家受些非議倒沒什麼,若此人是受了外族人的指使意圖擾亂聖心繼而……”

“蔣侍郎慎言!”沈喜大喝,“當今聖上仁德,任賢革新内政修明,蔣侍郎是覺得當下這承平盛世是我一介伶仃女子可以擾亂的麼?”

“若隻憑一個你自然擾亂不了,可若你身後藏着外族的千軍萬馬呢?”

“敢問大人口中這千軍萬馬從何而來?”

“一介伶仃女子如何能順利脫逃?在逃期間你藏身何處受何人庇護?沈闊之罪殃及全族,若非有人相助,你焉能存活?”

蔣奮佳拱手拜下:“聖上,此罪奴行蹤和意圖皆可疑,依臣之見,還是将此罪奴押下去嚴審待其供出幕後主使與真實目的最為妥當。”

“罪奴?蔣侍郎可有證據證明沈家有罪?”沈喜挺直腰杆跪在殿内,聲音發啞,“世人都說沈家毒害先儲全族死不足惜,可誰真有證據能證明我沈家罪有應得?”

“證據?刑部卷宗裡寫得明明白白,當年東宮裡也有人指認過是沈闊用藥不當,你說的那位起居郎事發當時便被東宮禁衛關押,根本不可能會有手劄遺落。此案人證物證确鑿,你還要什麼證據?”

“嚴刑逼供之下,自然會有怯懦之人甘願作僞證。事發當日東宮禁衛确實很快就将起居郎同其餘宮人一道關押起來,可這卷劄記幾乎是在事發的同時被福榮送出了東宮,送到了我手中!”

“你的意思是沈家一案的判決結果都是刑部屈打成招的結果?”蔣奮佳語氣微妙,“敢問程尚書,可是如此?”

“荒謬!”

殿内響起刑部程凱棣的一聲冷哼。

“沈家一案是由三司同審,你懷疑刑部的同時,莫非也是在懷疑大理寺和禦史台不成?”蔣玄晖接了話,“莫非在你看來,三司審案竟如同兒戲一般可容人從中弄虛作假欺上瞞下?”

“凡經三司同審之案,有關卷宗必然百般嚴謹,此罪奴僅憑一卷真假不辨的手劄和三言兩語便妄圖指摘我朝律法,禦史台的諸位大人不覺得此人其心可誅麼?”

“蔣大人所言有理。”人群中有人開口附和,“此人無憑無據,确實不可信。”

“想來此人方才所言皆是随口攀咬之詞!”

“沈喜,除卻一卷手劄,你可還有其它證物?”

“罪奴之物,焉知真假……”

議論頻起,沈喜脊背僵直,十指不受控制地細顫起來。她垂眸,伏跪不動:“聖上容禀……”

“啟禀聖上,大理寺司直嚴蔔求入殿——”

殿内忽而響起通傳之聲,典讓躬身入殿。

沈喜心弦緊繃,恍若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呼吸困難。她屏息靜靜等着,直至聽清禦座上緩緩道出一個“宣”字,喉間力道像是一松,終于得以如常呼吸。

她伏跪在原地,聽到有腳步聲入内之時鼻尖不受控制地開始發酸。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方才本不覺得有什麼,可這一刻空前地覺得委屈和難過。

“下臣嚴蔔叩見聖上,太後娘娘,皇後娘娘。”

後側傳來熟悉的聲音,是公子。她想轉身,想站起來跑到公子身邊,可她知道此時自己不可随意動彈,隻得閉了閉眼,努力将心中翻湧的諸多情緒壓下去。

“免禮。”

陳弘勉的目光由沈喜面上移向嚴蔔,“嚴司直因何而來?”

“回聖上,臣乃是為沈家舊案而來。”嚴蔔道,“關于沈家舊案,微臣雖看過有關卷宗但心中仍有諸多不解,是以前來請教蔣玄晖蔣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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