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沅芷不是他的粉絲,也知道,傅淮聿大抵是會滑雪的。
畢竟約會必定要選擇自己擅長的領域,要不然豈不是菜雞互啄,減分再減分。
沅芷直直望進他的眼眸,是澄澈,幹淨,飽含關切的眼神。
她向來無法拒絕這樣的眼神。
畢竟在滿是诋毀,惡意聲音的世界中,人無法拒絕旁人對她伸出的手,即使那也曾揮刀朝過她。
沉默半晌,沅芷重重地點了點頭,“好。”
隔着手套,傅淮聿牢牢抓住了沅芷的手,牽引着她向前滑去,時不時耐性地說着滑雪的技巧。
周遭是白茫茫,青年一身黑,帶着雪鏡,縱使看不清五官,氣質偏鶴立雞群,讓人不禁把注意力移到他身上。
也許是對面的語氣太過柔和,沒有攻擊性,讓她想到了很多關于原主以前的記憶。
就在她走神間,梅開二度,身體下意識向前傾,青年骨節分明的手嵌入她的肩膀,撞入他的懷抱,磕的她腦袋有點疼,她卻反倒笑了。
滑雪場裡,連空氣呼出來都是冷的,胸腔中是不斷跳動,久久難以平複心有餘悸的震動。
雪松氣息襲之而來,分明是冷冽之極,她卻從中汲取到了溫暖堅定的力量。
她的眸中躍動的情緒複雜,“謝謝你,今天我很開心,很少有人對我這麼好。”
最後一句近乎呢喃,但還是清清楚楚傳入了傅淮聿的耳中。
傅淮聿整個人僵住了。
這世界究竟是付諸給她多大惡意,才讓她,僅僅一點善意,或者說,平和如常的對待,就覺得已經算很好很好了。
明明,自己之前還懷疑過她,傷害過她,居然是絲毫不芥蒂。
傅淮聿一無所知是。
她埋入他的懷抱,肩膀直顫,仿佛難過的難以自抑,幾欲笑出聲,眼底湧動的卻是天真近乎惡劣的嘲弄,轉瞬即逝。
快的似錯覺。
攝像頭卻完完整整的記錄了下來,直到很久以後,知道戀綜大結局的觀衆們回來翻,才發現細思極恐。
沅芷眼睫微垂,傅淮聿确實沒說錯,她的所謂真心,确實摻雜了很多不純粹。
他的靈魂提前給了預警,該相信自己的直覺的。
因為,不會滑雪是假的,傷心是假的,隻有徹頭徹尾的互相欺騙才是真的。
拜托,她可是liar,liar騙人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沅沅整個人都要碎掉了,我也要跟着碎掉了。】
【雖然當初大衆用言語攻讦沅沅時,我沒有聽風就是雨,但也未曾反駁,又何嘗不是幫兇呢,如果我那時,勇敢一點,再勇敢一點,沅沅會不會就不那麼傷心,少受到一點傷害。】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朵雪花是無辜的。】
【我懷疑自己看錯了,剛剛有一瞬間,沅沅給我的感覺像黑化女二,那表情有點奇怪,不像是傷心,而是濃稠的,漆黑的,無法散盡的霧,所有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氣鼠我了,我的200米大刀忍不住了,我要把樓上的叉出去,開除粉籍。】
【夠了,沅沅已經這麼難過,你還這麼誣陷她。】
【居然敢懷疑我老婆,巴掌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