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攤的老闆勾起笑臉,顯然并沒有因為來人射箭隊隊員的身份感到任何的害怕。
這讓邱貝特更覺得這坑人的老闆不懷好意!
隻見田悅剛拉開弓,臉上的表情就不太好。
這弓輕飄飄的像片羽毛似的,塑料質感讓田悅眉頭越皺越緊。而偏偏她瞄準的目标是那綠豆大小的綠色氣球。
唰——
第一箭離弦而出,陰差陽錯射中了最小氣球邊上的顯得格外大的白色氣球。
“沒事沒事!再試一次!”旁邊的人鼓勵道。
“加油!”月路鳴先是盯着田悅,然後望向了那隻碩大的熊玩偶,一雙眸子水汪汪的,因為下垂的眼尾看上去竟然有些委屈的感覺。
不是!都是男大學生了,怎麼也喜歡毛絨絨的大玩偶?
邱貝特開始說服自己,男大喜歡玩偶也可能是很正常的,要尊重不同人的興趣愛好。
畢竟隻要不談戀愛,那都是好同學!
邱貝特還沒來得及細想,田悅的第二箭就射出了。
這一次距離目标更近了一些,但還是連綠色氣球的邊都沒碰到。
“呼。”田悅看了一眼剩下的兩支箭,身體明顯緊繃了不少,連拉弓的動作都僵硬了起來。
以至于,她的第三箭在沒有充分準備的情況匆匆離弦。
這樣的結果自然不太美妙。田悅雖然再次射中了超大号的白色氣球,但這一次比第一箭離目标又多遙遠了幾厘米。
這時候其他人更不敢出聲打擾。
讓邱貝特感到好奇的是,月路鳴的眼神就沒從那玩偶的身上移開過,竟看出了幾分深情。
人間男大學生沉迷毛絨玩具究竟為哪般?黑心小攤騙錢不手軟!
邱貝特的思緒在如此安靜而又緊張的氣氛中,照舊亂飛。
但眼前的這位射箭隊主力選手田悅的心态卻截然不同,她隻剩下最後一次機會了,整個人的臉和身體都緊繃起來。
她肩上的壓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老闆就直接攤牌不裝了。他嘴角的笑容更加燦爛,仿佛已經看到了錢白進口袋的結局。
田悅這一次拉弓的動作保持了很久,手中的動作很猶豫,甚至一度試圖松開緊扣弓弦的手指又半路停住。
在全場的寂靜中,箭矢終于離弦。
箭矢碰到綠色氣球的瞬間,周邊的驚呼聲四起。
老闆的臉色霎時間嚴肅起來,死死盯着箭矢的軌迹。
而田悅則嘴角勾起,一雙眸子充滿期待。
但那塑料箭頭在圓弧型的氣球上滑了一下,并沒有紮破氣球。也就是說,田悅這次為了精準度,犧牲了部分的力度,而缺少的力度讓她與最終大獎擦肩而過。
田悅愣神地站在原地,表情失落地将這影響發揮的破塑料弓箭還給了老闆。
笑容是不會消失的,隻是轉移到了老闆臉上。他喜滋滋地發話:“你們還有要來玩一下的嗎?我這大獎啊,确實不好拿。”
“啊啊啊!就差一點!”田悅的朋友撇撇嘴,“連你都不行,算了算了。”
月路鳴在看見結果後也低垂下頭,長歎了一口氣,眉眼低垂,苦惱地撓撓頭。
“太可惜了。”他聲音蔫蔫的,帶着些微的鼻音,像是氣泡水的氣泡都揮發完了。
總之,幾個人雖然因為沒能拿下大獎而不爽,但還是準備離開這傷心地。
“老闆!”
邱貝特就看不慣這黑心老闆的做派,朗聲喊道。
幾人的腳步一頓。
邱貝特向前兩步,笑眯眯和老闆說明來意:“我也想試試。”
沒等老闆發話,田悅的朋友就轉過頭,上下打量了一番邱貝特,狀似不經意地低聲道:“連我們射箭隊隊員都搞不定,她能行嗎?穿得花裡胡哨,看上去不像是擅長運動的樣子。”
這聲音雖不大,卻完完整整落在了邱貝特的耳朵裡。
“别亂說。”田悅咳嗽了兩聲制止這場唱衰。
月路鳴也出聲:“明明看起來很厲害啊。”
邱貝特心想,這帥哥情商也挺高的嘛,誇人的話聽得舒适。
她接過老闆那不靠譜的塑料弓箭,沐浴在所有人投來關切的眼神之中。
邱貝特的心态平穩,無論是看好還是唱衰,她都不以為意。
她将那把弓在左右手之間來回掂量,感受着與衆不同的手感。那箭的重量也完全不同,她觸摸着并不鋒利尖銳的塑料箭矢,心中慢慢有了計劃。
沒多久,邱貝特就胸有成竹地勾起嘴角,擡頭挺胸看向靶子。
接着,她左右眼對着氣球靶子眨了兩下,預估着距離。
在開始遊戲之前,邱貝特轉過頭,一臉郁悶的月路鳴闖進她的視線。
那副可憐的模樣,竟然有些像耷拉着耳朵的小狗,因為失去自己喜愛的玩具而垂頭喪氣。
鬼使神差的,邱貝特朝着月路鳴說道:“你要那個熊是不是?”
月路鳴楞了片刻,眼神清澈,半天才點頭:“啊?啊!”
“行,等着吧。”邱貝特潇灑地回頭。
自己對毛絨玩具沒興趣,既然這個男大學生這麼渴望,不如把獎品送給需要的人。反正,她的主要目的是,給這個黑心老闆點顔色看看。
“喲,還沒拿到就開始計劃了呀?”老闆自然是繼續沒放在心上的,甚至面對邱貝特的狠話,輕蔑地嘲笑道。
“遲早是我的。”邱貝特的笑容挺客氣,但講出來的話确實嚣張,“我什麼時候能開始?”
“随時都可以。”老闆鼻子出氣哼了一聲,抱胸看戲。
邱貝特在老闆說完後就拉弓了,隻是,她的架勢上來就和大家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