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延的不抛棄、不放棄行為,在殺手眼中無異于以卵擊石,簡直找死!
隻見殺手冷嗤一聲,疾步追行間,又将手中長刀舉至右耳側,瞄準閉延身後的‘老婆婆’,猛地投擲了出去。
“啊——!”随着閉延一聲慘叫,那長刀自‘老婆婆’左後背完全沒入,連同閉延一齊被刺中,雙雙倒地,再沒爬的起來。
殺手上前,确認老婆婆已經沒了氣息,又伸手探了探閉延的鼻息,這才放了心。
他起身又看了看向小七等人逃走的方向,隻猶豫了一瞬,便不再停留,徑直遁身離開。
小七是第一個找到閉延的。
閉延受了傷,左肩頭血刺呼啦地甚是吓人。
小七盯着他受傷的肩膀愣了許久,這才不敢置信道:“閉延,你老實跟我講,四哥哥每月到底給你多少月銀?”
閉延一愣,轉而又警惕地反問道:“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
小七摸着下巴,認真且耐心地解釋道:“嗐!也沒啥。本公主就是想,以你跋扈、自私、小氣、記仇……的秉性,按常理來說受傷概率為0,可如今你确确實實受傷了,結果就隻有一個可能,肯定是月銀給到位了!”
被噎個半死的閉延:……
你懂個der 啊!
緩了緩情緒,他忍不住梗着脖子大聲為自己正名:“就不能是忠心耿耿的奴才,為四皇子赴湯蹈火嗎?七公主,你對我的為人實在是誤解太深了!相信我們多一些接觸,你自然能看清我閉延的赤膽忠心!巴拉巴拉……”
“太……太好了,我終于……找到你,你們了。”不遠處,突然傳來四皇子氣喘籲籲的聲音。
小七和閉延同時擡頭望去。
四皇子扶着樹,露着兩顆小虎牙,笑容燦爛。
“四哥哥!” 小七甜甜地叫道,蹦跳着撲到四哥哥的懷裡。
不等她與四哥哥好好感受劫後重生的喜悅,身後不遠處的閉延卻突然聲音虛弱地似乎隻剩了一口氣,且言含哽咽道:“四殿下,奴才…… 嗚嗚,奴才還以為此生都見不到您了呢。”
突然被搶戲的小七:……
狗奴才,你也是綠茶精啊?
哎?我為什麼要用也?
好一通主仆情深後,三人将 “替身” 老頭兒的屍身妥善埋葬後,這才姗姗回宮。
回宮的第二日,小七便跟太傅告了假,呆在晴月宮歇了兩日,好好舒緩一下自己曾經緊繃的神經。
期間,幾位皇兄皇姐還給她送了不少玉石、金钗等值錢的物件兒。
小七一邊來者不拒地收着禮,一邊又假惺惺地回話說:“哎呀,這…… 真是太客氣了,下次可别再這樣了,不然我可就生氣了!”
當真是又當又立,把這一套玩得明明白白。
收禮自然是快樂的!
但是,收禮的快樂并不能阻擋她打算披露三皇姐身世之謎這事兒。
一番思來想去,小七覺着還是把三皇姐約出來談談為好。一來可以看看她最近的精神狀态,二來也能探探她内心深處真正的想法。
當然,讓她親自上門去找三皇姐,那是萬萬不能的。
畢竟,長樂宮曾被惠妃下令過,夏韶陽和狗不得入内!
就是……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高!
于是,她大筆一揮,洋洋灑灑地寫下一張小紙條:
明日晨曦破夜長,荷亭靜候意悠揚。
要事牽心期會面,清風共語訴衷腸。
她将紙條對折,讓小燕送了過去。
很快,她便拿到了三皇姐的回信,也是一張小紙條。
還真是好奇三皇姐會在紙條裡寫些什麼?
像三皇姐這樣高貴冷豔的美人兒,會不會也像她一般,寫一些黏黏糊糊的酸詩?
嘿嘿,光想想就覺得很有意思。
她滿心期盼地打開了紙條,然後就麻了。
紙條中隻寫了一個字:好。
emmm……
該怎麼說呢?
字如其人,言簡意赅,确實很符合三皇姐高貴冷豔的氣質!
總之,是她自己想入非非了!
第二日一大早,小七便帶着小蓮蹲守在荷亭了。
放眼望向荷塘,一片殘紅敗綠,實在沒什麼好看的。
小七百無聊賴地打着哈欠,冷不丁又打了個寒顫。
别說,深秋的天,大早上還真怪冷的。
眼尖的小蓮一見,趕緊回去取衣服去了。
人就是這樣,天氣一涼,在外面就有些待不住了。
小七搓了搓手,打算圍着亭子跑兩圈取取暖。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道陰柔尖細的嗓音:“七公主,讓您久等了。”
小七聞聲看去。
原來是一名太監,他個頭高高的,卻幾欲将腰彎成90度,讓人實在看不清長相。然側頰皮膚緊緻,甚有彈性,想來是個年輕的!
小七挑眉問他:“久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年輕太監一聽,聲音愈發謙卑道:“三公主正在向惠妃娘娘請安,稍後便到。三公主心細,怕七公主在此久等着急,特意命奴才前來禀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