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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回憶錄(2)-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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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靈籠将這團黑霧收進燈籠裡面後,轉身就往雪松追去的方向跑去,須臾後,她見到了一身白衣的雪松,手上正抓着另外一團黑霧。

“等等!”

眼看雪松要一劍了結了它,謝靈籠趕緊出聲阻止:“這家夥有問題,先别殺。”

聞言雪松将劍放了下來,開口問道:“什麼問題。”

“先交給我。”謝靈籠侃侃一笑,伸出了手。雪松也不疑有他,将抓到的黑霧遞給了謝靈籠。

謝靈籠從身後抓出另外一團黑霧,試想将兩團黑霧合攏。

就在成功的一瞬間,謝靈籠手指微松,兩團黑霧又一南一北跑掉了!

“糟糕!”謝靈籠臉色一變:“我去追北邊的,你去追南邊的。”

“嗯。”雪松應道後便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看着遠去的雪松,謝靈籠一改之前的臉色,變得鎮定自若,轉身朝着那戶人家的方向去了。

到了屋子後,她進門喚醒了之前接待她跟雪松的婦人。

“仙人有事嗎?”婦人從睡夢中迷迷糊糊醒過來,問道。

“有人找你,跟我來一下。”謝靈籠語氣淡淡。

既然是這個婦人每天都能聽到這隻靈的哭聲,那麼這靈絕對是來找這位婦人的,不過究竟是什麼因果,還得問了才知道。

“找我?”婦人看着漆黑的天空,眼中突然被恐懼漸漸覆蓋住:“您…您。”

“不會有事的,放心。”謝靈籠安撫道,先走出了房門。

婦人戰戰兢兢地跟在謝靈籠後面,來到了院中,發現是空的,這讓她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謝靈籠拿出自己的往生燈,裡面的靈體慢慢地出來了。

隻不過,還不是完整的。

她剛剛融合的那隻靈體隻是障眼法,讓另外一半再分裂一次,引開雪松而已。

現在必須要把遺留在外的靈體都召回來,問清楚才行了。

“魂牽夢萦意難平,千裡江陵一日還。魂靈召來!”謝靈籠念道,往生燈發出一道柔和的光,還在躲避雪松追捕的殘靈體,直接消失在雪松面前。

再看院中,四面八方湧上來一縷縷黑霧,慢慢地将靈體包裹住,再次打開時一個衣衫破爛,看不出來面容的小孩從霧中走了出來,她張嘴:“娘親,你為什麼不要我?”

“啊!!鬼啊!”婦人被吓得尖叫起來,眼一翻就要暈過去。

謝靈籠立馬點了她的穴位,給她嘴裡扔了七顆米,才保證了婦人沒暈厥。

“娘親,為什麼不要我?我哪裡做的不好嗎?”小孩子問道,一步一步走上來。

“你不要過來!我…我不是你娘親!”婦人驚恐地往後退。

“嬸嬸,她并不是來傷害你的,她隻是來解答自己的疑惑而已。”謝靈籠站在婦人旁邊勸慰道:“告訴她真相,她就會走。”

“娘親,為什麼不要我?”小孩依舊這麼問道:“為什麼要把我賣掉?我哪裡做的不好嗎?”

“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們家窮,你那個畜牲爹又不回家,我實在養不起了。你弟弟還小,我沒辦法了!”婦人再也忍不住了,眼淚順着臉頰下來。

“笙笙,别怪娘親,娘親也想活着!”

婦人一邊說着一邊道歉。

從她的隻言片語中,謝靈籠約莫能猜到一些什麼,隻是…她靜靜地看着婦人,然後将視線落在那個小孩身上,她也才幾歲,靈魂體卻如此狼狽,死時該有多慘。

“娘親,弟弟還好嗎?”笙笙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看着婦人。

“你…你弟弟,他身體不好,笙笙,不要怪你弟弟好不好。你知道的,娘親什麼都沒有了,不要将你弟弟帶走。”婦人惶恐哭喊着。

“娘親,你是不是不喜歡笙笙?”笙笙調子還是淡淡的。

“沒有,娘親最喜歡笙笙了。”婦人連忙否認。

“如果重來一次,娘親會不會賣掉笙笙。”笙笙繼續問道。

“不會,不會再賣掉的,我會…我會好好照顧笙笙的。”

“…嘻嘻,我知道了。”笙笙忽然笑了笑。

謝靈籠看見她身上的黑霧枷鎖散掉了,于是拿出紙包,一把米撒了過去,笙笙的樣子就變了。

變成了一個穿着補丁麻布衣服,臉上挂着淺淺笑意的小女孩。

“姐姐,我想走了。”笙笙轉頭望向謝靈籠說道。

謝靈籠點點頭,手中的往生燈一揚,口中念道:“大夢初醒心台淨,此去長路花峥嵘。往生歸去。”

“娘親,笙笙不怪娘親,笙笙很想念娘親,但是笙笙不會選你了。”

笙笙身後有一道黑色雕花門徐徐打開,門後是黑洞洞一片,通往着一條未知的路。而笙笙在踏入門内的時候忽然揚起笑容對着婦人說了最後一句話。

煙消雲散,大門消失,黑霧也慢慢消散了,謝靈籠将往生燈收起來,看着心有餘悸的婦人說道:“沒事了。”

婦人看謝靈籠的目光多了幾分質疑,之後她還是好好地道謝。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謝靈籠回頭發現不知何時出現在院内的雪松,略微心虛一笑:“你回來了。”

“解決了。”雪松面上不顯露情緒。

“嗯。”謝靈籠應道,隻見雪松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謝靈籠又問道:“怎麼了?”

雪松搖頭道:“無事。”

“兩位仙人…,我…。”婦人捂着心口狠狠喘氣:“原來那哭聲是…。”

“嬸嬸不必擔心,她不會再來了。”謝靈籠安慰着。

又是過了許久,才将婦人安慰好,重新送回了房間。

“你去休息一下吧。”謝靈籠同雪松回房後道:“我打個坐。”

雪松沉默地看着她,說道:“還有不到一個時辰就天亮了,無妨。”

“你不睡?”謝靈籠側眸瞧着他問道。

“嗯。”

“那…我先休息會兒。”說着謝靈籠就走到床邊,一個撲身倒在床上:“天亮了叫我。”

“好。”雪松蹙眉,坐在一邊調息去了。

晨曦微光之時,雪松的聲音便傳入耳中,謝靈籠睜開眼,揉着眼下了床。

“謝了。”謝靈籠說着:“我們走吧,那位嬸嬸應該還在休息,不用麻煩他們了。”

“嗯。”雪松點頭。

說着兩人悄悄地離開了這戶人家。

清早的風夾雜着晨露的寒意,拂過人的發絲,謝靈籠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停下了腳步:“你餓不餓?”

“還好。”雪松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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