縷縷光線洩進窗台,謝靈籠眉頭輕蹙,睜開了雙眸,一邊揉着眼一邊在心裡嘀咕:怎麼會忽然夢到這些事情。
眼角瞥到一片白衣,她揉眼睛的動作頓住,緩慢回頭看見了端坐在一邊,正面色淡然看着自己的雪松落。
他…怎麼在這兒!
謝靈籠快速看了一下周圍環境,很熟悉,是雪松落的房間。
擡手摸着自己的臉,她端坐起來不敢看雪松落。
他認出自己了嗎?
“醒了。”雪松落語調平淡如水:“先吃點,藥應該好了。”
“嗯。”謝靈籠轉頭看着他,沒有從他眼中看見一絲一縷訝異或者另外的意思,懸着的心微微落下,卻又深表疑惑。
應道後雪松落兀自起身,說道:“好好待着,我一會兒回來。”
“嗯。”謝靈籠壓低聲音回道,看着雪松落走出門,又過了一會兒,她立馬在身上摸索起來。
沒有千機絲,也沒有其他追蹤符,跑路!
掀開被子,拿上放在一邊的黑紗鬥笠,穿好鞋,麻利地跑到窗戶口翻身出去了。
沒人!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吱!”
謝靈籠跑出一段路剛松了一口氣,就聽見了一隻松鼠的叫聲。
“吱!!”謝靈籠一擡頭,看着靈松鼠睜着眼睛,生氣地盯着她。
“噓!抱歉,不是故意吵醒你的。”謝靈籠趕緊道歉。
松鼠一般不會叫,除了受傷、被吵醒或者餓了的時候,其他時間都是安安靜靜的。
這松鼠明顯是睡得好好的,被突然出現的謝靈籠吓醒了。
“吱!!”
“诶,你,我不跟你計較。”謝靈籠接住靈松鼠扔過來的松子,不想動靜鬧大,想趕緊逃跑。
“誰在這邊。”
謝靈籠倒吸一口涼氣,看着出現在眼前的白衣,連忙戴上了黑紗鬥笠。
“玄冥姑娘?”雪鶴書語中融疑道:“你不應該在…休息嗎?”
“屋内有點悶,我出來走走。”謝靈籠笑着。
“吱!!”
旁邊的靈松鼠還在不滿的叫着,謝靈籠将它扔給自己的松子扔了回去,啪一下将靈松鼠砸暈了,它瞬間安靜。
随之看見雪鶴書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有事嗎?”謝靈籠小心開口。
“玄冥姑娘,你跟我小叔去了哪兒?遇到什麼危險了嗎?”雪鶴書問道。
“沒有啊。”謝靈籠搖頭回道,她剛跟雪松落碰見就被他逮回了千機閣。
“那為什麼你昏迷被小叔抱進來,小叔舊疾複發了。”雪鶴書明顯不信,兩人回來的時候,可不像是沒遇到危險的樣子。
“…你小叔有舊疾?”謝靈籠疑惑問出口。她之前沒聽說過雪松落受過什麼嚴重的傷,不可能是自己的那一劍吧!她明明避開了要害的!
“這…你還是不要知道了。”雪鶴書歎口氣:“總之我小叔的事,你還是不要參與太多了。”
“哦,好。”謝靈籠淡淡說着,她現在隻想跑路。
雪鶴書眼神落在謝靈籠身上變換了很多次,又張了張嘴,最後還是說道:“你…最好不要打我小叔的主意,我小叔定了親的,他有未婚妻的。”
“……嗯…?”謝靈籠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覺得非常好笑:“你放心,不會的。”
不過雪松落什麼時候又定親了?
“你們小叔未婚妻是誰啊?你見過沒?”謝靈籠好奇問道。
“………這。”雪鶴書語塞:“小叔沒說過。”
“啊?”
“算了算了,不問了,我先走了”謝靈籠壓住了好奇心,不跟着雪鶴書聊天了。
“你要走?”雪鶴書立馬攔在謝靈籠面前:“不行,你不能走。”
“…為什麼?”謝靈籠說道。
“小叔專門讓我守着你的。”雪鶴書說道:“所以你不能走。”
“好吧,你過來一下。”謝靈籠眼珠子一轉說道。
雪鶴書猶豫一下,還是走到了謝靈籠面前:“怎麼了?”
“就你一個人?”
“嗯。”
謝靈籠笑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一張定身符貼在了雪鶴書身上。
“玄冥姑娘!你做什麼。”雪鶴書被定住,眼神都慌亂了。
“小朋友,吃一塹長一智,下次注意咯。”謝靈籠拍拍手越過雪鶴書,揚着笑往外走。
這下總算能出去了…吧。
剛想着,一轉角就看見了端着藥盤,松風霁月的雪松落。
笑容就凝在了臉上。
雪松落就這麼輕飄飄地看着她,邁着平緩的步子走了過來。
“…屋裡太悶了,我出來散散心。”謝靈籠站好,壓低聲音解釋道。
“嗯。”雪松落應道,千機镯戒一道千機絲飛出,繞上了謝靈籠的手腕:“回房,吃藥。”
“………”
謝靈籠想反駁,但是一想到面前這人舊疾可能跟自己有關又将話收了回去。
“小叔!”雪鶴書聽到了雪松落的聲音,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