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帶他看過心理醫生,但夢遊這種病症,向來比較無解,隻能不了了之。可他卻認定,他那些三跪九叩的動作一定有什麼原因,他覺得茫茫神州,這件事情一定有一個答案。
時至今日,他也沒有找到這件事的答案,卻由此養成了喜歡解密的習慣和性格,天星山越是神秘,他的好奇心就越強。
他反問木子曦:“你既然有這種經曆,不會好奇這些東西出現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嗎?”
“可我畢竟隻是個普通人,普通人能幹什麼。”木子曦坦然。
片刻,她朦胧的眼裡出現了一絲深意。她看着店門外邊天星山漆黑的方向頓了頓。
“但是我今天見到天星山,心裡确實有種不尋常的感覺。”
“什麼意思?”
“論風景,天星山平平無奇,無甚特别。但我今天去那兒,本來好端端的心情卻像是突然被壓抑了一樣,興奮不起來,也許是悟塵大師說的那些有的沒的話,也許是我心靈感應到阿竹有危險?我當時在天星山的心情,确實不怎麼好。”
玄學的事最難解釋,木子曦這麼說,蕭浪也不知道要作何反應。
他道:“木小姐,保持住你的疑惑,我們協會就是需要你這種好奇心。”
木子曦微微一笑:“好的老闆,吃龍蝦。”
“既然是老闆,這單還是我買嗎?”
“您是代買,實際上是陳朔買。”
蕭浪冷笑一聲,心想木子曦的性格和宋竹八竿子打不着,倆人居然也能成為閨蜜?
木子曦剝了一隻龍蝦,放進蕭浪碗裡,嘻嘻笑了一下。
“不當我是壞人了?”
“您放心,您要是對我不客氣,我會去告發您騷擾下屬的。”
好家夥。
“老闆,我的工資是多少?”
“老闆,上班是一周休五天嗎?”
蕭浪心想,這女人是真醉了……
……
蕭浪和陳朔離開武陵縣,探險隊卻并沒有撤走,宋竹沒有功夫管這些,她忙着接待這些天落下的客人。
木子曦雖然也幫她打打下手,可一對比起來吧,比陳朔就差很遠。
俗話說得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一天勞動結束,木子曦躺在按摩床上,腰上還貼着火罐。
“你要不叫陳朔回來吧。”木子曦哭喪着臉:“我這小身闆可不抗造,你也别嫌棄我。”
“我哪有嫌棄你?”
“你那眼神舉止都出賣你了,不想人家走怎麼不說。”
“你明天準備去哪裡玩,天星山?”
木子曦連忙擺了擺手:“别,那地兒邪門,我才不去,我去流溪河漂流,你來不來?”
“你漂吧,我還得營業呢。”宋竹把一切收拾完,慵懶地靠在了按摩房的門口:“新工作什麼時候入職?”
木子曦把自己身上的火罐拔了下來,她整了整衣物,從按摩床上跳了下來,一下子又恢複了極具精氣神的樣子。
“下個月。”木子曦笑道:“都是沾了你的福氣,今天本小姐做一碗招牌鳝絲面,也給你一飽口福。”
木子曦的廚藝宋竹很是放心,她接着問:“你那個老闆,你準備怎麼應對?”
“老闆?”木子曦笑眯眯地搖了搖頭:“對我來講,老闆太遠,直接領導才是最關鍵的。”
“職場人,最重要的是要給直接領導留一個聰明能幹的印象,同時,你還得給你的同事留一個不好欺負的印象,放心,這兩方面我都有經驗。”
宋竹不想拆穿她,她的言下之意其實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老闆,她毫無經驗,尤其是在老闆面前耍了酒瘋之後。
……
縣城的生活平靜樸素,不知不覺,半個月已經過去了。
李晨光中途回了一次長洲,回來的時候給宋竹他們帶了一些長洲特産,順便,還有一封邀請函。
邀請函上寫着長洲的M酒店将于近期舉辦一次苗醫論壇活動,主辦方邀請到了黔東南苗醫大師石萬裡、知名中醫張之華以及民族大學文化學者侯貴謙作為主講嘉賓,另外還有一衆擁有行醫經驗的苗醫們現場分享,意在共促苗醫文化傳揚。
宋竹也是主辦方着力邀請的嘉賓之一。
木子曦雖知道宋竹的厲害,但她這種好事不出門人居然會有人邀請?她覺得可疑,認真地看了看這論壇的主辦方,正是玉階會。
這就難怪了。
“木小姐,這次活動,你擔任會務秘書,具體的可以對接張揚主任,他是你的領導。”李晨光又對木子曦交待。
木子曦恭敬接過李晨光遞過來的名片,看着她這個直接領導的名字,隐約覺得不善。
然後,宋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陳朔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