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是為打擾了你的夢道歉。你一直說有人在你的夢中逼你,那或許就是初水吧,是我前世的錯才一直以來讓你困擾不已。小曦,怎麼樣可以幫助你走出那個夢?”
是初水嗎?其實木子曦不敢肯定:“其實比起初水,我更覺得是懲,要是我們能打敗懲,或許這些事都能夠解決?”
木子曦說着,轉眼去征求宋竹的意見。
她又說:“蕭浪,你不會真的因為前世的事情耿耿于懷吧,你别有心理壓力,那個初水根本不是你,而且,除了逼死阿瑤這件事,我其實不覺得初水做錯了什麼,受不了的事,當然要反抗,誰願意一直當奴隸。”
“你可比他好多了,除了有點資本家做派,你實在是很好的男朋友,真的。”木子曦心裡默默地想,這個男人願意與她一同跳下懸崖,就憑這一點,她就沒有不愛他的理由。
蕭浪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被人誇得不好意思,他一把攬着木子曦,問:“我還有哪些優點?”
“不說了。”木子曦撅着嘴。
“怎麼就不說了?”
“你看嘛!”木子曦指了指一旁壞笑的宋竹和陳朔。
宋竹立刻低頭擺弄蚩尤刀,陳朔則撿起地上的北鬥通訊器,他發現悟塵的位置已經移動了,便知現在是該他們破陣的時候了。
宋竹再次揮出一刀,這一刀直接砍斷了氣生根厚厚的幕簾,刀氣砍在了榕樹粗壯無比的樹幹上,轟的一下,榕樹的葉子盡數飄落。
古老的榕樹幹樹皮脫落,在樹皮之内,宋竹看見有個男人正被樹藤五花大綁着,那些樹藤甚至勒進了他的血肉之中,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樹藤好像是一種印證,一種他所犯之罪永世不可原諒和擺脫的印證。
男人的表情很痛苦,這讓宋竹于心不忍。
她想要解救他,又有所遲疑,她轉頭去問陳朔,才發現幾人之中,隻有她能看見這副景象。
其實她不得不救。
她放下猶豫,以蚩尤刀身為引結出亢金印,以此對抗綁住男人的荒木之力,那些束縛住男人的樹藤在亢金印的作用下迅速幹枯,男人嘶吼着,有種什麼力量正在蠢蠢欲動着迸發……
然後,氣流翻滾而出卷起地面的枯葉,幾個人連忙擡起擋住口鼻,宋竹感應到,真的有什麼東西脫離了束縛往南飛去。
此處的榕樹完全枯萎,樹林中的瘴氣散去不少。
北鬥通訊器傳來劉歡歡的聲音,看來大家都對此間的陣法設置心領神會。
他們都将去往下一顆星,然後在龍的脖頸處相遇。
那裡是析木星座的位置。
……
在踏入析木星座的那一刻,宋竹感覺到周圍氣場的變化,那是一種有些神奇的變化,她說不上來為什麼,就像她不知道蚩尤刀的變化是為什麼一樣。
蚩尤刀顫動着,在她将刀尖指向中央星辰的時候,顫動頻率最高。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我們在這裡等悟塵師父他們吧。”陳朔提議。
星座裡的陣法不難破,找準規律,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但過了幾關也累了,宋竹直接靠在陳朔身上休息。
陳朔捏拿按摩的手法算是得了真傳,這會兒按在宋竹身上,不一會兒她就安穩地睡了過去。
但其實陳朔的内心并不像他外表展現出來的那麼平靜,他知道他們離終點越來越近,那想必石萬裡、明西月和懲的種種考驗也離他們越來越近,宋竹不可能一個人承擔這麼多責任,而悟塵與劉歡歡又能承擔多少?
畢竟論淵源,他們這裡的四個人,才是與天星山格外有淵源的存在。
再看蕭浪和木子曦,他們剛剛經曆了生死考驗,此時感情正濃,在一旁打情罵俏。
陳朔歎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現在正處于暴風雨前的甯靜。
大約下午四點鐘,大部隊也到達了這裡,劉歡歡看見他們四個兩眼放光,趕緊雙手胸前合十還了個願,李晨光則馬不停蹄地向蕭浪彙報探險隊員的現狀。
接着,大家各司其職,再次安營紮寨、準備夥食。
木子曦心情好,拿出包中的陶笛,給大家吹奏了一曲,陶笛空靈的聲音逐漸将那些過往的傷痛撫平,宋竹被陶笛的聲音喚醒,覺得簡直如同天籁。
蕭浪去探望了受傷隊員的情況,還算好,傷口得到了及時處理,不至于發炎或者壞死。其實按他的計劃,大部隊的冒險到這裡就算是終點了。
拍攝和采集、勘測任務都是真的,隊員們需要分頭完成,而這裡,還是他們最終一站補充供給的重要後勤保障地點。
從這裡往天星山南側的主峰差不多是三四個小時的腳程,也就是說,一旦南側主峰出現了什麼不能預料的危險,這裡的隊員仍然有足夠的時間撤離,而他們從這裡去往南側主峰所需準備的補給,正好都可以用背包完成。
如果實在有什麼要追加的,也可以中途回來取。
當然,現在他們的主要任務,是要确保這個地方沒有什麼超自然的危險,破掉這裡的法陣。這個星座屬木,一定也有些需要人為破壞的束縛。
他們需要盡快排查這些危險,不然日落西山,事情會更不好控制。
很快,就有隊員說在不遠處發現了一條河流。這其實有些出乎大家的預料,畢竟按照之前收集的資料,這個地方是沒有水源的。
河流是東西走向,一行人往河的上遊挪了挪位置,再選了一處相對高地勢的地方紮營。宋竹知道,水生木,這裡應當是析木星次一顆星辰的位置,但她幾番探找,并沒發現此處的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