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文楠抱着雙臂,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對于所長們的下場,并未有太多意外。
從古至今,幫助上位者成事後,有多少人有好結果?
卸磨殺驢的例子多了去。
可能是因為在實驗室待太久,亦或者是在避難所獨大的滋味過于美好,導緻他們忘記了這個道理。
“嘎啊...啊啊!”老人的身體因為疼痛而顫抖,皺紋抖如篩糠,鮮血、碎肉不斷地從嘴裡嘔出,可盡管如此,慘叫聲仍舊不絕于耳。
為何四位所長都沒有鬼怪化?
她猜測問題出自于男人口中的「特制聖水」。
雖然說不出話,但所長們的目光全都落在玩家們身上,不甘、憤怒、哀求等等,種種情緒,眼神中隐含着期許,似乎是希望玩家拯救他們。
有玩家會動手嗎?
自然沒有。
已經出了避難所來到這,負責帶路的所長對于玩家來說毫無用處。
畢竟「絕對服從所長命令」,這條規則隻在避難所才生效,此處又不是避難所。
更别提所長也沒有「開口」下令啊。
所以玩家們全都待在原地,靜靜地看着實驗體們對所長進行慘絕人寰的報複,沒有人會去同情他們。
“啊,這樣的場景真是讓人愉悅。”男人搖晃着不知何時出現于手中的紅酒,高腳杯中的透明紅色液體,印照着所長們扭曲的面龐。
身前的慘況是最好的下酒菜,仰頭一口幹了紅酒,男人舒坦的長舒口氣。
“可惜了,要是有錄影設備,我肯定會反覆欣賞這樣的場景,畢竟...外頭剩下的人類,估計就你們這群,嗯,着實可惜。”
嘴上說是可惜,但餘文楠卻沒聽出多少可惜的意味。
或許有,但絕對不是指人少 。
在男人的眼中,外頭的幸存者與玩具沒有區别,隻是覺得沒有多少玩具可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所長們面色猙獰,身體殘缺到幾乎隻剩下骨架,不甘的咽下我好一口氣。
眼睛睜得大大,也不知道是在仇視男人,還是在瞪着見死不救大的玩家們。
總結,死不瞑目。
随手将手中的玻璃杯塞進一旁的保镖手中,男人再次拍了拍手:
“好了,孩子們,别再執着于那些破爛骨架,我們還有正事要忙呢。”
“靠,老子頭好疼,你叽叽喳喳地在那鬼叫什麼?誰是你孩子啊!”
朱古可謂不負衆望,恢複意識後,聽到男人哄孩子般地話語,立刻不爽地反嗆回去。
“不聽話的孩子,是要受懲罰的。”男人神情并無憤怒,可型男朱古的手臂卻眨眼間爆開。
不隻是手臂,半個身子都缺了大半,仿佛被什麼大口徑武器,近距離打在身上似的。
“啊啊啊!”型男朱古發出凄厲慘叫。
叫聲雖慘,人卻沒有死,反而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見到這一幕的玩家并無因為實驗體恢複神智而放松警惕,原因嘛...
四位本該是玩家或新人的人類眼眸,均閃爍着紫光!
是吸收所長們的力量嗎?
畢竟剛才的「聖水進化」,眼中并沒有光芒。
“哈啊、哈啊!”身體恢複後的朱古大汗淋漓,張大嘴粗喘着,摸了摸身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沒死,而且他都身材還大變樣。
其他三個實驗體也發現容貌上的變化,他們面面相觑,不懂這是什麼展開。
倒是朱古很快反應過來,視線往四周一掃,直接落到餘文楠身上,仇恨頓時從眼中浮現:
“沒想到老子還活着吧,哈哈哈,你沒這群該死的狗雜種,居然敢這麼對老子!絕對要殺了你們!”
聽到他的發言,男人眉眼輕佻:
“吼喔,他們不是你的家人?”
橫了男人一眼,忌憚于對方的實力,朱古不敢在他面前造次,隻能指着餘文楠等人說道:
“狗屁家人,他們是把我賣給臭老頭的人渣!”
“你們呢?”視線轉移到其他三個實驗體上。
他們多少都露出義憤填膺的神情,看來除了朱古外,其他都是血骷髅丢出去的新人。
而且看血骷髅帶着的人中,并無新人的存在,由此可知,在所長詢問是否拿新人試藥的選擇題。
他們選擇「答應」。
不意外。
按照血骷髅的作風,會和餘文楠一樣力保新人才奇怪。
有可能在更之前,為了甩脫新人包袱,就直接推給所長們,謀取利益也說不定。
之前被當作棋子的三位新人,有殺過人後的嗜血,顯然非最後時期才被制作出。
因此她便有這般推測。
但如今這些都不是重點。
“不是家人?”微微蹙起眉頭,男人的視線在玩家們身上打量,眼中盡是被欺騙的不愉。
“雖然不是,但看你們身體素質不錯,應該能熬過聖水的洗禮,畢竟超人類的數量...”
“那個、那個...先生,他們不配啊!都是能夠出賣同伴的人,您怎麼知道他們會不會趁機背刺,而且他們的目标可是破壞這裡,您不要被表象欺騙了!”
深怕男人妨礙自己報仇,朱古惡臭的口吻硬生生被他轉成有些文绉绉的樣子,全身都透露出一種滑稽感。
盡管如此,話語中的内容也成功轉移男人的注意。
似乎是某幾個字觸發男人的逆齡,他渾身的氣質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