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把其中一管藥劑弄到裡頭去了。”餘文楠簡單說了一句。
看過所長的攻擊方式,她多少能猜測到菌絲鬼怪的攻擊模式有哪些,加上菌絲的特性,幹脆兩者利用起來。
不過效果比她想象得還要好就是了。
對于所長來說,玩家無疑是好用的幫手,是幫手的同時也為消耗品,可以随時施舍掉的有用棋子。
鑒于這種心态,所長給予的「自保武器」大概率自損八百,傷敵一千,甚至自殺性攻擊的概率極高。
畢竟比起要保護玩家免受騷擾,老人應該更希望直接除掉那些來「接觸他們的人」,畢竟那些都是他的競争對手。
嗯...雖然說是虛構出來的,但為了一舉殺死,想必所長給予的東西肯定不賴,且攻擊性極強。
這也是為何餘文楠不願自己捏碎,利用鬼鼹鼬的原因,凡事以防萬一嘛!
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正确。
稍微觀察一下,她便感覺到紅白菌絲間隐隐有聯系。
竟是以紅菌絲的寄主來攝取能量,維持白菌絲的生長。
她并沒有看過所長以紅菌絲來戰鬥過,一方面是老人沒戰鬥過幾次,另一方面,異色菌絲應該挺稀有,要不是為了對付其他紫鬼,估計所長不會輕易其給予玩家。
如此看來,老人對藍隊成員,或是自己的強度是不是有什麼誤解,怎麼會覺得靠着紅菌絲的寄生,能夠讓他們耗死一隻紫鬼。
太高看玩家了。
倒是現在幫了餘文楠一個大忙,有紅白菌絲間的聯系,隻要紅菌絲不滅,那「母體亞當」想要解決白菌絲絕對不容易。
以紅鬼之軀對付另一個紅鬼,讓它們互相内耗。
可惜所長隻給他們一組,要是知道效果,餘文楠怎麼也得從對方手中多摳出起套來用。
當然要全然抑制住紅鬼并不容易,看剛才黑色加料營養液便能知曉,就算當時的她将三管藥劑都加入,且都被「母體亞當」吸收,效果仍舊差了點,還不足将其滅掉。
外部滲透效果不佳,那就隻能走另一條路線,從内爆發。
他們需要能一次性給予緻命一擊的方法。
以玩家自吞藥劑,讓「母體亞當」吃掉再自爆的成功率極低,所長能夠瘋長的菌絲正巧補不足。
菌絲不斷噴灑大量孢子寄生,紅鬼之軀的維持,以及「母體亞當」吞吃的大量紫鬼正巧給予菌絲充足的養分。
條件缺一不可,一環扣一環,造就如今的局面。
“但是藥劑不是對鬼怪有效果嗎?怎麼所長的菌絲沒有死掉?”正在給小蛛喂食的柳易盈疑惑問道。
目光緊盯紅鬼狀态,餘文楠沒有回頭,而是伸出兩根手指:
“在玩家看來,全部都是鬼怪,沒什麼區别,但是其實以扮演的角色為出發點,鬼怪其實分為兩種。”
“一種是本身角色為人,另一種角色則是被「母體亞當」污染出來的鬼怪。”
“所長屬于前者。”
當時看着他們餐食中的鬼怪粉末,她便去觀察所長的食物,看似同樣也有粉末,但本質卻不同。
足以可見研究員也怕死怕疼,能夠在實驗體身上毫不留情,到了自己身上卻畏手畏腳。
美其名曰,操刀者怎麼能和實驗體相提并論,仿佛他們高人一等,實則就是宛若劊子手的瘋子罷了。
也不排除瘋到在自己身上做實驗,那位董事長男人及保镖便是最好的例子。
“現在就等他們互相把對方耗死嗎?”蕭辰星将大錘碰的一聲放置于地面,看起來即将進入放松狀态。
橫了他一眼,微蹙着眉的餘文楠開口:
“别大意,在還未塵埃落定前,以前都有變數。”
似乎是在印證她的話語一般,身上有許多地方布滿絨毛的鬼鼹鼬忽然暴起,宛若方法一般,龐大的身軀撞擊在中央培養皿上。
地下基地因為它的舉動而瘋狂震動,耳邊還傳來颠狂的聲音:
“「亞當」大人!「亞當」大人,卑職身體出現奇怪的狀況,懇請再此與卑職一些聖體,求求您了!”
“為什麼不回應我,「亞當」大人!卑職為您鞠躬盡瘁,為何您不對卑職施以援手?”
“您是神,您無所不能,為什麼不願救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話語從一開始的懇求逐漸變調,轉變為厲聲質問,行為也越發激動,它的撞擊也讓中央培養皿開始出現裂痕,裡頭伴随腥臭味道的營養液從縫隙中流出。
裂縫隻是開始,很快就越來越大,最終整個粉碎
已經成為白色絨毛球,連眼睛部分也被覆蓋的肉團在營養液快速流逝中,碰的一聲重砸在培養皿底座上。
依稀能從「母體亞當」的表面感受到微微蠕動的狀态,證明它還未完全死亡。
可惜在場沒人關注它的死亡,隻有期盼它趕緊去死,使浩劫結束,玩家們得以通關,獲得積分。
它最忠實的奴仆此刻早已發瘋,每個個體都是自私的,再怎麼虔誠當觸及到自身利益時都會反彈。
捧得越高摔得越慘。
老實說,餘文楠是一點也沒有感覺到「母體亞當」有如筆者所描述的聰明,更别提模仿當人。
或許「超人類」是它的追求,畢竟當時朱古他們蛻變後的樣貌是人類。
但表象就是表象,餘文楠認為「母體亞當」瞧不起人類。
尤其是在它身上病毒傳播,人類所剩無幾,大部分變成隻靠本能活動的生物後,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