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昨天摩耶來看望自己的時候,給他講自己最近看的一個漫畫,裡面就有令他歎為觀止的劇情。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福葛發散思維:
“難道——你們喜歡的那個女生其實是男生假扮的?”
“……我靠福葛我真的——”納蘭迦差點把蘋果核掄到福葛臉上。
這話直接給米斯達幹不會了,他張着嘴啊了半天,最後摸摸鼻子:“那還是你這個更炸裂一點。”
“開個玩笑。”福葛一邊說一邊看向從米斯達開口說“給你講個好笑的”開始就狀态不太對的仗助,敏銳地意識到這件事和他有關,于是歪頭,“仗助,你表白被拒絕了?”
“仗助畢竟是我兄弟,如果他被拒絕了我就算覺得好笑也是自己偷偷樂,不會光明正大評價這件事好笑的哈。——比這更抓馬。”坦白講,米斯達現在笑得有點賤。
“嗯?”
“有情人終成姐弟。”
話音落下,仗助直挺挺地向後倒在沙發上,雙手擱在腹部,神情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啊這。
福葛張開嘴,好半天之後說:“剛好這裡是醫院,喬魯諾你是直系親屬,可以直接按猝死處理仗助。但你未成年,還是打電話通知你家大人吧。”
“我沒死啊!你嘴上積點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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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助、喬魯諾、納蘭迦和米斯達前腳離開,後腳摩耶帶着飯盒來了。
他們四個都是在晚飯前來,看望他之後各回各家,最晚待到六點也走了。摩耶要給他送飯,回家做飯再帶過來,所以每次都在六點以後,甚至有時候六點半才來。
因此,這兩撥人從來沒碰上面。福葛也從來不提這件事,坦白講,他不是很想讓那四個家夥認識摩耶。——雖然摩耶現在也在熱情讀書,也許和他們之間的誰已經認識了。
摩耶熟練地架起桌闆,分開兩個人的餐盒,然後開始抱怨:“你這病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潘尼?怎麼反反複複沒完沒了的,該不是病毒看上你了要跟你白頭到老吧。”
“應該是你周末去神社祈願的問題。以我對你的了解,比起祝我盡快康複,你肯定希望我卧床不起,這樣就不會有人揪着你的耳朵逼你學國文和曆史了。”福葛哼了一聲。
“那你這次可真冤枉我了,我是真心希望你快點康複。”摩耶嘴一扁,露出一副可憐樣,“我都快被加丘老師罵死了。對比一下,還是你好,你不會像加丘老師一樣一分鐘好幾百個字,機關槍一樣突突我。”
摩耶從小就漂亮,并且她把這種漂亮熟練運用起來武裝自己。比如現在,眉一垮,嘴一癟,眼睛濕漉漉的,一眼看去就讓人心軟三分。
可惜這招對别人管用,對福葛确實效果不佳。開玩笑,同一個人同一招用了十多年,擱誰都得習慣成自然。他現在的心已經像在超市水産區鲨了十年魚一樣冷了。
“那我回學校之後就向加丘老師取經。”不但能像機關槍一樣突突摩耶,還能追着納蘭迦和仗助罵半個學校,有這戰鬥力,福葛直接制霸熱情高中部。
“别啊,你要這樣我還不如抱着你親一口,跟你得一樣的病在這兒躺着。”摩耶哀嚎一聲。
還是那句話,習慣成自然。以前的福葛還會紅着臉扭捏失語,現在,呵。
“來,往這兒親,記得伸舌頭。”福葛指着自己的嘴巴,聲線無起伏,眼神無波瀾。
摩耶筷子夾起飯盒裡的蝦球怼進他嘴裡。
“婉拒了哈,我沒有異食癖,才不要吃一嘴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