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晴走進電梯,才發覺拉着易昭言的行為有點不妥,連忙把手放了下來。手忙腳亂地研究電梯按鈕……
人在緊張的時候就會格外明顯,就比如這個時候的覃晴。
這個時候的易昭言也不遑多讓,原來自己喜歡的是女孩子啊……
之前和【我在野區天氣晴】在網絡上交流,讓他産生了異樣的情愫,現在想來,那隻不過是對于靈魂相通朋友的惺惺相惜。
易昭言似乎松了一口氣,在二十二歲那年确診自己還是喜歡女孩。
電梯到達了16樓,易昭言悄悄記下了門牌号1602。
打開門,落入眼簾的是覃晴整潔明亮有着大落地窗的客廳。客廳裡沒有電視,而是放着一台32英寸的顯示屏和專業的電子競技椅子。木質地闆散發着原木的光澤,客廳中央鋪着米色的地闆。
“你先在客廳裡坐一下,我去把菜熱一下。”說完,她又不好意思笑了,客廳壓根沒有椅子,她是個沒長骨頭的,平時都是直接坐在地上。
易昭言想了想,還是覺得上門的客人坐在這裡不妥,便想看着要不去幫一下忙。
覃晴連忙制止:“真沒什麼要幫忙的,馬上就好,我就是把菜騰到盤子裡,微波爐打一轉兒就行了。”
易昭言也沒走遠,就站在廚房門口,覃晴熱好一道菜,他就去端一道菜,也就五六分鐘,菜就上齊了。
覃晴打開冰箱,問易昭言要喝什麼,易昭言剛剛準備說随便什麼都行,就被覃晴打斷了施法:“我這兒沒有随便,果汁,牛奶,汽水,酒,選一個吧。”
易昭言想了一想,選了酒,他覺得此時的自己需要酒精麻痹一下自己。
“啤酒,紅酒,白酒,起泡酒,要什麼類型的?”覃晴繼續問到。
易昭言沒想到女孩的家裡會有這麼多種類的酒,立刻開始浮想聯翩:“覃晴姐,家裡這麼多酒,是因為(男朋友嗎?)……”易昭言覺得這樣問實在太冒昧,最終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覃晴知道易昭言想問什麼,便主動開口:“你要是剛剛不把後面那三字咽下去,我肯定要揍你的,别在我面前提我那晦氣前男友。這些酒都是我自己買的,晚上加班寫報告需要提神。”
易昭言連忙道歉:“對不起,姐姐,是我狹隘了。”易昭言的僞尾音上揚,連他都察覺不到他自己語氣中的竊喜。
覃晴挑了一瓶莫斯卡托:“這瓶度數比較低,口味比較大衆,估計你也能适應。”
說罷覃晴又去櫥櫃裡翻找杯子,找了半天隻找到了一個印着公司名稱的活動紀念杯:“不好意思啊,我家裡平時沒人來,就舒舒偶爾來一次,沒備多餘的杯子,這個杯子希望你不要介意。”
覃晴說完,易昭言這個時候的心要飛到天上去了,他竟然是第一個來的男生,連覃晴的前男友都沒有來過。
吃飯的時候,覃晴給自己調了一個辣椒蘸碟,她是四川人,無辣不歡,雖然來上海多年口味變得清淡了些,但是還是對于口味甜膩的上海菜接受無能。
易昭言内心暗暗懊悔:“不好意思啊,買的飯不對你的口味。”
覃晴:“你再客氣就生分了啊,吃點清淡的好,我四川人天生愛吃辣,但是吃辣又長痘,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易昭言聽覃晴介紹起了自己的家鄉,便也主動介紹起了自己,想着拉近距離:“我是上海人,大學學的是計算機,畢業機緣巧合進入了電競行業……”
兩個人遊戲切磋聊到了電競行業未來發展,從各地美食聊到了山南海北的風光。
覃晴第一次發現自己可以說這麼多話。
覃晴:“小易老師,你真的颠覆了我對職業選手的看法唉!”
易昭言内心十分忐忑,他知道大衆都認為職業電競選手都是不學無術,素質低下,學不下去了才來打電競的。
“覃晴姐,那你覺得職業選手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覃晴想了想:“我不是針對你啊,隻是舒舒平時給我講你們選手的故事,确實讓我先入為主了,而且前天我和Chips和JINX多少有點摩擦,他們雖然本性不壞,但是行事作風實在是有點不符合我的價值觀。”
易昭言點了點頭:“畢竟早期的電子競技行業不規範,多多少少流傳了些劣根性,不過近年來主辦方的自律處罰越來越嚴格,會變得更好的。”
覃晴點點頭:“希望如此吧,畢竟我差點成為從業者,未來也有可能成為從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