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師父,若不是我自己一意孤行去盜竊戊軒子的東西,那玩意兒就不會跑到我身上。”即便莫麗蘇認為自己在這件事兒上無辜得很,可看到容虛并沒有追究她的打算,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将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容虛笑着搖了搖頭,那笑容透露着和藹慈愛,讓她不再慌亂。
“如果魔血不跑到你身上,那麼戊軒子就會用自己的身體供養它,到時候屠予息複活将會成為必然之事。”
莫麗蘇聽容虛之言,完全是為自己再開脫,她有些後悔自己之前對自己師父的諸多誤解。
她低下頭道:“師父,你覺得這件事情錯不在我,可是其他門派不會輕饒我呀。”話說到這裡,莫麗蘇心中一亮,好像找到了解決之法,她擡起頭對容虛說道:“師父,咱們為什麼不能把真相公之于衆?這樣大家也不至于那麼讨厭我。”
她盤算着若是修真界的人知道真相,知道自己的初心本是為了阻止魔頭複活,那麼她至少不會成為衆矢之的吧。
容虛面色沉重地搖了搖頭:“沒那麼簡單,若是要指證戊軒子,沒有鐵證是不行的,她畢竟是一派掌門。哪怕是真的将真相說出,有些人也未必會輕易放過你。你當下隻需在門中好好呆着,不要輕易出穹遙派,在此至少有為師保你。”
容虛說到這裡,又拿出“傳音鈴”交到莫麗蘇手中:“若是有什麼意外,拿此物傳話給為師,為師自會迅速趕來。”
莫麗蘇雙手捧着接過“傳音鈴”,這個鈴铛她并不陌生,當初她在雲錫閣療傷的時候,容虛就曾把它交給過自己,如今它又回到自己身邊。
這對于莫麗蘇來說,并不是一件簡簡單單的法器,也是她師父對她的一份偏愛。
這份偏愛,她在父母那兒都沒怎麼得到過。她很是清楚地記得,自己小時候别說犯錯了,就是吃飯筷子放得不對也會挨一頓數落。印象中的父母好像從未和她好好說過話,腦子裡都是各種呵斥、嘲諷。
若是她父母也在這個修真界,恐怕直接會“大義滅親”吧,畢竟這種事情會損了他們的顔面。
莫麗蘇眼睛感到一陣酸楚,幾乎要對着自己的師父流幾滴眼淚。
“謝謝師父。”莫麗蘇邊說邊将它收到自己的“乾坤袋”中。
容虛對于自己徒弟的緻謝隻是颔首點了點頭,而後撤掉了結界,轉身離去。
容虛的态度讓莫麗蘇極大地緩解内心的恐慌,她師父關照自己并非是系統的設定,也并非兩人有着共同的利益,他包庇自己,隻是因為覺得自己并非錯誤的根源。
真是的深明大義的師父。莫麗蘇這下又可以安安心心地呆在穹遙派裡。
接下來的幾日,她過得和平常沒什麼不同,隻不過會有同門開玩笑,問她身上有魔血會有什麼感覺。他們好像并不在意莫麗蘇這個魔血宿主,問起來就跟問自己身上長個痦子有啥感覺一樣。
莫麗蘇也通常帶着玩笑般地回應他們,說就跟懷孕一樣,除了肚子不會變大。這個時候大家就會哄堂大笑,氣氛十分愉快輕松。
整個蒼穹派的反應,讓龍一天也大感意外,雖說是容虛警告弟子們不許介懷莫麗蘇的身份,但也不至于每個人都能這麼淡然。
每每和莫麗蘇提起這件事情,他都連呼“神奇”,并十分笃定地說,這在現實世界中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莫麗蘇當然知道這在現實當中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是這個虛幻的場景本來就不是現實世界,所以沒必要非較真這個。
“你寫的那些東西不都也很不現實嗎?”莫麗蘇正惬意地躺在兩個大樹間的吊床上,看着自己同學那絞盡腦汁苦想的模樣,很不以為然地說道。
“哪有,我寫得東西很真實的,不真實的東西是打動不了讀者的。”龍一天為自己辯解道。
“真實?”莫麗蘇從吊床上下來,嘴裡發出不屑的聲音道:“切,你管白富美看上三無男主叫真實?當然,世界人口60億,得容許個别戀愛腦這種變異,趨利避害才是人性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