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戊軒子賊喊捉賊的樣子,莫麗蘇急得在枝頭亂蹦,她師父為什麼還不把真相說出來呢?
“戊軒子掌門這麼說過分了啊,容虛掌門作為仙門尊長,若他真有心和魔頭達成約定,憑着他的身份地位,那魔頭早就重出于世了。”雪羅豐出來解圍道。
“即便雪掌門你說得沒錯,但是容虛掌門如此維護自家徒弟,甚至都不讓她出現在衆人面前,怎麼也說不過去。如果掌門肯把你徒弟交給我們全瀾派看管,這通魔的嫌疑倒也能洗去幾分。”戊軒子笑道。
容虛又看了一眼戊軒子,她的意圖他自然了然于心,更不可能将莫麗蘇交給她。
雪羅豐則不解道:“為何要關到你們全瀾派,我玹沄派最擅結界術,由我玹沄派看管才是最萬無一失的。”
這話一出,人群之中附和之聲也傳了出來,畢竟玹沄派的結界術确為修真界的翹楚。
戊軒子笑了一聲道:“為何不能關到你們玹沄派,這還得從令千金雪千頌和容虛的那位徒弟之間的過節說起。”
雪羅豐不解,看向自己身邊的女兒,雪千頌知道戊軒子要說什麼,但她還是為此解釋道:“戊軒子掌門言重了,我豈能為一點私人恩怨誤了大事,容虛掌門愛惜自己的徒弟,若真在我玹沄派出了事兒,也壞了彼此之間的情誼。”
“一點私人恩怨?雪賢侄真是輕描淡寫,要不要我拿出‘留影符’将你與那位仙子的恩怨給展示出來。”戊軒子說到這裡看向雪千頌。
雪千頌心想自己與莫麗蘇其實并沒有多大恩怨,可是誰知戊軒子會不會刻意篡改,讓旁人覺得自己小肚雞腸,為一男子争風吃醋,才是最丢顔面的。
權衡之下,雪千頌隻得小聲對父親說:“此事是女兒沖動,不妨就将人留在他們全瀾派,咱們派人過去設結界便是。”
雪羅豐聽女兒這麼說,怕戊軒子真的握有女兒的把柄,更何況他也隻是出于斡旋,并不一定非要莫麗蘇留在自己門派裡,所以也不與戊軒子相争了。
戊軒子的這番話讓衆人紛紛猜測,到底雪千頌與容虛那徒弟有何過節,隻有穹遙派的人能猜出七八分,大概率是因為澗風的關系。
澗風心裡更加愧疚,後悔自己當初拒絕雪千頌太過于不留情面,以至于雪千頌為難自己師妹。
容虛見雪家父女沒有說話,這才出言道:“諸位莫要多言,我自己的徒弟自然是要留在我們穹遙派的。”
衆人見容虛依舊是油鹽不進,不滿之聲此起彼伏,一個徑陽宗下的門派掌門走到容虛面前,給他恭敬行禮之後對他說道:“我徑陽宗二十四門派一向奉掌門為宗門領袖,是因掌門深明大義,如今這般包庇門下身懷魔血的弟子,不知可有違初衷?如此行徑,如何能讓我等徑陽宗各門派信服?”
莫麗蘇算是看出這位不知名掌門的意圖來了,敢情這是要借機逼宮,逼着自己師父讓出宗門領袖的位置,真是啥小人都有,偏偏他說完之後還有一堆人在身後附和他。
容虛依舊是平靜且堅定的模樣,回應他:“不錯,既然你承認我是深明大義之人,那我為何要将自己未犯過錯的徒兒交給爾等?此事不必再多議,若有差池,責任自在我身。諸位大老遠過來,我本應好好招待諸位,怎奈諸位來人太多,穹遙派房屋有限,隻得請各位下山自尋好住處,怠慢之過我隔日再給登門緻歉。”
衆人聽出容虛有驅逐之意,自是不肯離去,辛同更是氣道:“容虛老兒,你以為你一意孤行就可以了?我告訴你,你一日不把你徒弟交出來,我就一日不離去!”
容虛隻回應了四個字“悉聽尊便”之後,便背着手離開了。
衆人顯然沒想到容虛會是這麼一個态度,一時呆在原地不知該怎麼辦,最後還是雪羅豐出面道:“既然容虛掌門都這麼說了,大家該回去的都回去吧。”
他說完之後,就領着自己的女兒還有荼軒宗若幹門派的弟子先行離開,臨走之前,他把一個穹遙派的一個弟子叫了過來道:“一會兒幫我給你師父帶個話,說我将魔血宿主之事告訴修真界各派并非有意讓他難堪,隻是這件事情茲事體大,我身為宗門領袖,必須得讓大家了解實情。大是大非面前,私人情誼隻得不顧及了。”
這穹遙派弟子見雪羅豐是衆多掌門中唯一偏向自己師父的一個,他交代的事情自然連連點頭,豎起耳朵生怕遺落一個字。
在枝頭上的莫麗蘇因隔着距離遠,沒聽清楚雪羅豐和自己同門說了些什麼,隻是覺得上回可惡的雪羅豐這回竟是這堆人裡最和善的一個,看來事情沒有最壞,隻有更壞。
看到師父被衆人逼成這樣,莫麗蘇心裡難受,收回自己的神識。
她靜坐在山洞之中,想着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她不想連累自己的師父,她骨子裡是最看不得對自己好的人因自己受罪,這比直接打她罵她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