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她細想,高玉公主疑惑開口:“其實我一直想問,阿月是有心上人了嗎?”
樓棠月訝然看着她,顯然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她搖頭:“沒有啊,怎麼了?”
高玉公主道:“因為你是從洛水道回府途中被劫走的,那日又恰逢十五,我還以為你是有心上人了才去那個地方?”
樓棠月讪笑兩聲,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其實是奔着那些小情侶去的,一心隻是為了獲取甜蜜值。
她靠近高玉公主:“我如果有心上人的話,首先便會告訴公主,讓公主幫我拿拿主意。”
高玉公主聞之笑了笑:“我提這個其實是因為我從别人口裡聽聞了京中貴女之間最近十分流行扶乩,聽說可以用那個測算自己的姻緣是否為正緣!”
“扶乩?”樓棠月想了想,覺得有些耳熟。
“我想若是阿月有心上人,便帶阿月去測測,總歸求個安心。”
聽着高玉公主的話,樓棠月心中湧出一股怪異的感覺!
她想起來扶乩是什麼了!那不是相當于她那個時代的“筆仙”嗎?怎麼這個扶乩還能測算正緣呢!
她還能看見有情人之間的紅線呢!這麼講她覺得她更厲害!
這個扶乩是來搶她營業額的吧!
不過這想法隻輕輕在她腦中閃過,她隻當這是京中貴女尋樂子的又一個遊戲。
兩人又一起用過晚膳,直到日頭徹底西沉,樓棠月才戀戀不舍送走高玉公主。
送走公主後樓棠月一臉生無可戀躺在床榻上,雙目瞪着,心中歎息還是未能說出口。
清涼的風從半開的木窗吹進來,拂動了床柱上的水青色帷帳。
那廂紅姗拿着紅色請帖進來,她将請帖亮在樓棠月目光上方:“小姐,上次你救的沈小姐送請帖過來了。”
樓棠月翻滾起身,拿過朱紅色請帖,打開一看,“嘉禮初成,良緣遂締”八個紅字映入眼簾,她驚喜道:“沈姝要成婚了!”
她驟然明白那4%的甜蜜值是怎樣來的了,想必是她救的地牢裡被囚禁的姑娘們裡面便有沈姝竹馬的妹妹,她的行為避免了兩人矛盾,助兩人重結良緣,所以獲取了甜蜜值。
看日子,正是九月初,而公主生辰在九月中旬,她将兩人禮物一起準備了吧!
“紅姗,一般要送出嫁的姑娘什麼啊?”
樓棠月第一次真正意義上促成一段成婚的良緣,她還是有些許激動。
紅姗垂眸想了想:“送沈小姐首飾吧,小姐挑個日子去绮羅坊看看。”
又在府内磋磨了幾天日子,暑氣漸褪,樓棠月便出了府。
卻沒想,這日竟是下起了雨水,她掀開車簾,滿目雨絲,清透雨滴砸在青石闆上,小販走商忙在青檐下避雨,行人倒是樂樂,撐着油紙傘在氤氲細雨中慢慢行走。
馬車到了绮羅坊,紅姗撐開油紙傘先下了馬車,然後接了樓棠月下來。
樓棠月入目便是朱紅牌匾上“撥霧樓”三字,墨色題字被雨幕沖刷得更加清晰敞亮。
“我們不是去绮羅坊嗎?”樓棠月指着撥霧樓疑惑發問。
紅姗無奈看她一眼,将她的手推向另一個方向:“小姐,在左邊。”
樓棠月順勢望去,三間金碧輝煌的門面映入眼簾,差點閃瞎她的雙眼,畢竟連雨幕都遮掩不住那店鋪金飾的亮眼。
樓棠月閉了閉眼,心中已經自動将那金色牌匾上“绮羅坊”自動轉換為“要你錢”三個字。
她悄悄摸了摸自己幹癟的錢袋,感慨道:“紅姗啊!咱們很有錢嗎?”
紅姗思考半晌,認真搖了搖頭:“沒有啊!小姐你每次要買首飾都會向公主借錢,然後來绮羅坊買一大堆!奴婢以為你這次還要來绮羅坊呢!”
難怪她穿來兜裡沒有兩分錢,合着原身不僅大手大腳,還欠了外債,她這小富婆也當不久!
她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微笑:“禮物當然要買好的,大不了咱以後省着點花!”
說着,兩人踏進了鋪子裡。
一身材豐盈,肌膚雪白的中年女子一見她就驚喜地撲了過來,近些看,她容貌姣好,肌膚細膩不見一絲皺紋,穿金戴銀不顯絲毫俗氣,反而和唇邊的一顆黑痣相得益彰:“哎呦呦,可把樓大小姐你盼來了!”
那雙熱情的眸子看的是她嗎?不!那分明是看到“待宰的肥羊”的眼神!
樓棠月感覺錢袋裡面的銀子危矣!
女子說着,便試圖邀請樓棠月上二樓金閣挑選首飾。
紅姗恰時阻了她的動作,她微微笑:“柳老闆,我家小姐今日就随便逛逛。”
柳老闆含笑點頭,見今日做不成大生意也不惱火,她熱情并不削減:“那樓小姐你随便看,有看上的直接吩咐人包上。”
語畢,她又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給她留足了空間。
樓棠月因鋪面裡的各色金銀首飾看花了眼,她移步到後排,被一串水精璎珞吸引了視線,這串璎珞各色珠子貫穿,藍色水晶墜、墨松石墜和金花托相映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