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也牢牢将秋山按在爪下,不停地發出威壓。
北辰又變回了平日裡那副模樣,龇着牙,“疼疼疼。”
栖遲有些無奈,拿出傷藥給他,“疼還逞強。”
“什麼叫逞強,這是在樹立為師的形象。”北辰接過藥,看了一眼,“你讓我幫你煉的那些?”
栖遲點點頭,藥都是北辰幫煉的,隻不過她把血交給了北辰,讓他一起融進藥裡。
确認北辰無事,栖遲便來到小白身旁,望着被按在地上的秋山,“說說吧,接下來你們打算做什麼?除了那些不重要的小宗門,你的同伴還有誰?”
秋山怒瞪着栖遲,隻感到腹腔一陣壓迫,再次吐出血來,“我不可能告訴你。”
栖遲也不惱,蹲下看着他,“那你可等不到登天梯建成的時候了。”
秋山臉上揚起一陣詭異的笑,“登天梯,早就建成了。”
栖遲心裡無端升起一陣不安,面上仍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那又如何,斬斷便是。”
“斬斷?”秋山冷笑一聲,“登天梯不可能被斬斷!”
“你不信?”
“可笑,你怕是不知道登天梯究竟是什麼。”
栖遲站起身,狠狠踢了秋山一腳,“我當然知道是什麼,那是我族人的性命。”
北辰過來,拉住她,“别髒了鞋子。”
栖遲停下動作,“這麼說,你不知道這件事?”
秋山:“什麼事?”
栖遲覺得奇怪,難不成不是因為她知曉登天梯的事,才突然對她動手?
她感覺得到,夢裡那個聲音一直在有意無意地引導她,意圖讓她放棄。她曾猜測,是這些黑袍人通過某種方式進入她的夢裡。可現在看到秋山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心漸漸沉了下去。那個讓她在懷疑與相信之間不斷徘徊的夢境,似乎越來越像真的了。
北辰看到栖遲面上的疑惑,便覺得是秋山在刻意隐瞞,“你若不好好回答,我便讓你感受什麼叫生不如死。”
秋山笑得越發詭異。
刹那間,地動山搖,栖遲都快站不穩了。
北辰扶着她,環顧四周,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小白尖耳一動,松開秋山,撲向栖遲和北辰
白色的身影将栖遲牢牢蓋住,轟鳴聲立刻在耳邊響起。
小白發出一聲哼叫,似乎極為痛苦。
栖遲趕緊從它身下出來,查看它情況。
白色毛發都被燒焦,背上一片血淋淋,鮮血還在不斷滲出。
不遠處的秋山已失去完好肉身,散落四處,原本所處的位置變成了一個深坑。
深坑中心站着一人,身形異常高大,面上那雙眼睛像是兩個黑洞,沒有眼珠。他好像在看着栖遲,又好像什麼都看不見。
北辰察覺不妙,将栖遲護在身後,“你是何人?”
那人忽然咧開嘴笑,“是你,可真是好久不見了。”
栖遲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誰?”
他看到栖遲不認識他,放聲大笑,“真是可憐,不過這樣也好。”
“你待會直接跑,我留下攔住他。”北辰小聲道。他雖不明白對方是何人,可既然能将小白傷成這樣,定不普通。他現在受了傷,站立都很艱難,根本沒把握打赢對方。
“不行……”栖遲話未說完,那人便離開深坑,來到面前。
“你可以走。”他看向栖遲,随後他又擡手指向北辰,“至于你,還是把命留下吧。”
“不行!”栖遲道。
那人根本不理會别的聲音,手掌對着北辰受傷的腿,緩緩合上。
北辰想要躲閃,卻感到腿上被一股力量狠狠沖撞。他立刻動用靈力,意欲将那股力量卸下,可就算動用僅剩的所有靈力,也隻能勉強對抗。那股力量不斷壓迫,他感覺腿已經變形了。他忍着痛,喚出極星,用力扔向那人。
極星快速飛出去,帶着森森寒意。
那人頭一側,躲過了極星。
極星沖到他身後,又轉頭再次攻來。
那人“啧”了一聲,伸出手,竟空手接住了極星。
北辰腿上的力道消失,後退一步,身子控制不住地向後倒。
栖遲上前扶住他,“師尊,師尊!”
北辰面色蒼白,額頭滿是汗,“我無事,待會我……”
“你先别說話了。”栖遲打斷他,她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可她不會自己離開。
她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甚至不明白他還是不是人。隻知道他很強,就連北辰也不放在眼裡。
“不如我們談一談?”栖遲開口。
“哦?你想談什麼?”那人好像對這個提議很感興趣。
可栖遲此時掌握的信息太少了,她不敢貿然開口。
那人原本饒有興緻地等着栖遲,忽然眉頭一皺,“怎麼這麼快。”
話音剛落,天上出現一道白色光影。
那人看了一眼栖遲,瞬間消失不見。
光影想追上去,卻瞥到地上的人,動作停了下來,“孩子,現在太亂了,你日後再來吧。”
聲音在山谷中回響,宛若高高在上的神靈。
一陣刺眼的光亮過後,栖遲他們已身處雪山。
她感受了一下四周,“這是,望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