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全都在聚集在前院,對比之下後院冷清了許多,顧淼一路跟着李長德追到了後院,早已經沒有了棒槌的身影。
“主人你真的沒看錯嗎?”即使顧淼自己知道那人就是棒槌,可是她始終不敢相信。
“沒錯。”李長德的語氣十分肯定,“肯定是那個周喆偷偷放出來的。”
李長德握着的拳頭咯咯作響,顧淼默默退半步,拉開和他的距離,祈禱棒槌可要好好藏好。
環顧整個後院,有一種不同尋常的安靜。雖然說人都在前院,但是後院總不能一個人都沒有。風一來,廊道的燈也忽閃忽閃的,顧淼有些害怕下意識的攥緊了李長德的衣袖。
“主人,不會有鬼吧。”這氛圍不像是棒槌的手筆。
李長德艱難的往前走了幾步,“你别拽着我!”語氣雖有些不耐煩,但李長德并沒有動手甩開顧淼。
低頭看了眼,顧淼不免有些疑惑,自己好像隻是拽得勁,可沒有拖着他,這衣服什麼時候也有感覺了嗎?
後院房舍衆多,李長德堅信棒槌肯定就藏在這那個房間裡面,剛查完一個房間,李長德的手才放在下一個房間的門上,忽然砰的一聲巨響,讓李長德呆在了原地。顧淼聽着聲音正是從自己的身後傳來,這一下李長德的衣服真的被扯起來了。
兩人小心翼翼的轉過頭,腿也岔開了馬步,準備随時逃跑,兩人甚至是默契的分開了方向,兩個人總會有一個人是倒黴蛋。
緊繃的神經在回頭看清楚來人之後稍微松了一口氣。
還好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
王青雲已有醉态,站立都有些搖搖晃晃,雙手不停地抓撓着身體,臉頰上也被抓撓出了紅印。距離他不遠的地方,是破碎的酒壇,滿壇的酒水灑了一地。
他擡眼一臉難受的看向李長德和顧淼,招呼道,“你們兩個過來。”
兩人對視一眼,猜測王青雲此時将兩人認作了宅中的仆人。顧淼剛上前一步,就被李長德拉住,“你别過去。”說完朝前走了好幾步,将顧淼攔在了身後。
“小小年紀沒什麼酒量還學着别人喝酒!”顧淼忍不住的吐槽起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吃飯就吃飯,還一定要喝酒,喝酒就算了還要喝醉。”
這一番話引得李長德連連點頭同意,“好像不喝醉就說不成事情。”
之前隻當王青雲是喝酒上頭,所以臉上紅彤彤的,等靠近了才發現這哪裡是單純的上臉,全身的紅疹,這完全是過敏了吧。
紅疹密密麻麻,看得顧淼頭皮發麻,強忍着不适,顧淼提議,“這應該需要大夫看看。”
李長德也沒比顧淼好多少,也隻能皺着眉頭上。王青雲的年紀雖然比李長德小,但是力氣可一點都不小,李長德好不容易架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肩上,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還要阻止他去撓這些紅疹,還要忍受他給自己的口臭攻擊。
“就普通的紅疹沒事。”
說話的人正是棒槌,他站在長廊的燈下,燈光映照着他一臉計謀得逞的壞笑,“就弄了一點癢癢粉,沒事的。”
看着棒槌說話間望向的地方,正是王青雲帶着的手鍊,也就是說一開始他就準備報複了。顧淼她偷瞄了一眼李長德,慶幸此時他雖然很想要抓住棒槌,但是卻被王青雲反過來抱住了腰身,怎麼都掙脫不開。
“也是算是我活該。”王青嘟囔着,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
棒槌冷哼一聲,“你的樣子我很滿意,也不枉我專門回來看!”
這話顧淼聽得想吐血,專門跑回來一趟就為了這個?雖然顧淼也很喜歡有仇必報,但是還冒着危險專門回來看,顧淼也是沒想到!
遇到他們兩個人也真的是倒黴!
礙于李長德就在身邊,顧淼也不好明說什麼,就隻能暗示,嘴上說着,“你這個妖怪,還不束手就擒。”心裡,“快走吧,快走吧!”
“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周喆出現在棒槌的身後,他的腳被扭傷過,走起路來還歪歪扭扭的,但是一點不影響他跑着朝棒槌撲過去。周喆眼看就要碰到棒槌了,沒想到棒槌一個轉身,輕巧躲過。
撲了個空,周喆一個踉跄勉強沒摔在地上,他不可思議的看向棒槌,又試了一次,同樣還是被棒槌很容易躲了過去......一番下來,棒槌都沒出手,周喆就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嘴裡還在一直重複,“不可能,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棒槌笑着解開了謎底,“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去那丫頭房間的時候弄丢了藥粉香囊吧。”說完,棒槌的指尖轉了轉,一個香囊袋子就出現在院中的地上。香囊上熟悉的圖案讓周喆下意識的摸了摸已經空蕩的腰間,憋着一口氣就朝着香囊跑過去。
棒槌饒有興趣的看着周喆蹒跚模樣,不停地轉動指尖,香囊就像是長腳一般,在院中跑個不停。如此戲弄了好一番,棒槌才終于停了下來,看準了時機,在周喆準備最後奮力一試的時候,輕輕一握拳,香囊瞬間在周喆面前被撕成了碎片,裡面的藥粉經棒槌一揮手全都揚到了空中,
“要不是那日受了傷,就憑你的這些藥粉還能抓住我?”棒槌不屑的嘲笑起周喆來,隻一擡眼,顧淼覺得這個棒槌好像和自己之前看到的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