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這條河流一直往上走就到了！”她指着眼前這條河的上遊方向，“記憶中就是這條河！”

她突然詳細的回答引起了李長德的懷疑，“這個你怎麼知道？”

顧淼緊張地望着李長德，心中歡喜他終于覺察到不對勁了！

“因，因為。”假顧淼結結結巴巴了半天，顧淼更緊張了，眼睛在兩個人之間看來看去，一邊期待李長德趕快發現她不對勁，一邊又想要看看這個人會說出個什麼理由。

“就突然出現的指引！”

很扯的理由，顧淼激動不已，也不待在樹上了，一下子就飄到了李長德的身邊，歪着頭期待着看着他。

她看了緊張的假顧淼一眼，說了句，“你完了！”

“你怎麼總是和我不一樣！”

李長德沒有質疑，不僅對這個理由深信不疑，甚至還十分羨慕，覺得這又是上天給顧淼的新能力！

顧淼的臉瞬間耷拉下來，眼角的餘光掃過假顧淼，她松開緊緊握住的雙手，一臉蒼白的笑了起來。她雖然從李長德語氣中知道自己逃過了一劫，但是她并不知道話裡的意思，隻能敷衍的笑。

“我服了。”顧淼朝後躺下去，漂浮在半空中，跟着馬車順着河流一路向上。

大部分的時間裡，他們都沒有說話，顧淼就飄得高高的，随意地穿行在樹葉中間。隻要聽到馬車上的人一說話，顧淼就飄得低一些，這樣就可以聽得清楚。

隔了許久之後，身下終于再一次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剛之前的話還沒說完。”怕假顧淼忘記了，李長德還特意提醒道，“就我說我們的約定。”

“嗯，你說。”

她在李長德的面前總是唯唯弱弱的樣子讓顧淼看得很不舒服，都敢在河裡搶自己的身體，怎麼面對李長德時候就變了一個樣子？

“之前我們就約好你要負責我的飲食起居，要随叫随到，我說往東你絕不往西。”

這番話下來李長德都心虛了，眼神飄忽不定，他不敢直視假顧淼，隻能用餘光去看，餘光也不敢光明正大，隻敢用偶爾掃過的餘光去看。顧淼臉貼着李長德臉，她倒是要看看李長德到底有多厚的臉皮。

“你真的是不要臉！”顧淼擡眼望向掀開門簾坐在裡面的假顧淼，她假裝不經意的低下頭，應允道，“我記住了。”

簡單的四個字，氣的顧淼想要吐血。

“我是老大！我是老大！我是老大！”顧淼圍着假顧淼轉起來，在她耳邊憤憤不平。顧淼知道她肯定能看到自己，可是她偏偏就是不搭理自己。

“你是捉妖師嗎？”她看了一眼李長德的家夥什，最後目光落在他的衣服上。

“對，但是我......”李長德想要說自己隻是一個半吊子，最主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假顧淼新的問題打斷。

“是斬妖除魔嗎？”

“我自然想要見魔殺魔，見鬼除鬼！”李長德說出了自己的希望，“特别是那些害人的東西！”

他美好的希望在假顧淼這裡成了立志，她緊抓着衣角，默默朝後退了退。

原來唯唯弱弱是怕李長德收了她啊！顧淼無奈歎了口氣，想到了最初的自己，“真無聊。”

一個念頭顧淼再一次飄起來，跟着馬車飄起來。

假顧淼指的地方在上遊大概幾十裡地的位置。

村子依水而建，照理來說是一個農作的好地方，可是顧淼飄了一圈下來，農田不僅荒廢了，看着密密麻麻的房屋實際上大部分已經人去樓空，即使是留下的人也都是些老人家，一個年輕人都沒有。

村門因為年久失修已經破敗不已，寫着名字的招牌也掉了一半，留下那一半的字迹已經模糊不清，無法辨認。

“确定是這裡嗎？”李長德站在村門口遲疑了，破敗的景象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李家村的種種，“我們要不還是不進去了吧！”

“在那裡，是那裡！”假顧淼的眼神有目的的看向村子的北方，指着唯一的一縷炊煙興奮的喊起來，“就是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