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淼看着李長德一副審問的樣子感動得眼淚都要落下來了，“終于發現了。”

她做了一個擦眼淚的動作在李長德的身邊蹲下來，望向陷阱裡面一動也動不了的初哥，哼了一聲，“你完了！”

“我。”初哥用餘光掃了顧淼一眼，看向李長德的時候馬上換上了無辜的狗狗眼。他憋了一口氣，眼睛馬上就變得水盈盈的了，“我是顧淼呀。”他說話的聲音也變得軟軟糯糯的。

顧淼看着自己的這張臉有那麼一瞬間的心軟，很快她把這個恐怖的想法扔在腦後，她趕緊看向李長德，生怕他也像自己一樣。

确認李長德的眼神絲毫沒有動搖，他審視着眼前的人，語氣冷冷的又問了一遍，“你到底是誰？”

李長德逼近了初哥，此時的初哥動也動不了，隻能眼神一直躲，可不管他将目光看向那，李長德的眼神就追随到那兒。

“你說不說？”初哥遲遲沒有回答，李長德也失掉了耐心，語氣也狠厲了些。

“我。”初哥還想掙紮，“是顧淼呀。”說話間，眼淚嘩的一下就落下來。

這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讓顧淼本人都看得心顫，再看李長德沒有絲毫的表情，如果要說感情應該隻有憤怒了，“你到底說不說？”

他一字一頓也不想和他廢話，直接拔出斬妖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

這下初哥終于意識到自己蒙混不過去了，瞬間停止了哭泣，換上了委屈的表情，“我是初哥。”

“那個老婦人口中的初哥？”李長德微微蹙眉，得到了初哥的回答，又繼續問道，“顧淼人呢？”

他朝着李長德身邊的我看了看，“就在你旁邊。”

李長德忽的轉過頭，他急切的呼吸落在顧淼的臉上。顧淼覺得自己的臉開始發燙，她摸了摸，心想肯定是李長德的呼吸太過于熱烈。

“在那兒？”李長德看着身邊空蕩蕩的覺得是初哥騙了自己，手上的斬妖劍又靠近了些他的脖子，“你敢騙我？”

“她就在你的旁邊。”初哥這下是真的委屈，“她現在就是一個靈魂，你看不到也是正常的。”

李長德對初哥的話表示懷疑，他又動了動手上的斬妖劍，決定給他一點威懾。初哥也确實被威懾到了，開始描述起顧淼此時的動作來。

“你剛剛轉頭離她太近了，你的呼吸讓她的臉頰通紅，她現在正捂着臉給自己的臉降溫呢！”初哥閉着眼睛一口氣說了下來，說完他眯着眼睛确定了一下斬妖劍距離自己脖子的位置，看着還在原處稍微松了一口氣。

“好了，她現在正叉着腰在罵我為什麼要把她臉紅的事情說出去！”初哥掃了一眼顧淼，又将她此時的樣子描述了出來。

李長德半信半疑，“那你為什麼要占據她的身體？”

“我也不想的。”初哥表示自己也很無奈，“她在河裡被東西纏住了雙腳，我本來隻是想要幫她解開，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占用了她的身體。”

“我要是故意的話，我一個男的肯定也找你了。”初哥繼續為自己辯解。

“所以你就是河裡面别人說的不幹淨的東西？”李長德想起當時剛到河邊的時候那個男人提醒自己的話。

“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初哥聽完生氣極了，“我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悔！”

“那人自己要去河裡抓魚蝦，我見他半天抓不起來，還好心的送了他一條魚，結果上岸之後到處說我是不幹淨的東西！”他越說越覺得生氣，氣鼓鼓的樣子竟然有幾分可愛，“最後還不是拿着魚走了。”

顧淼聽到這裡笑出了聲，馬上就得到了初哥不滿的吐槽，“笑什麼，有這麼好笑嗎？”

李長德的睫毛顫了顫，他緩緩的順着初哥看的方向轉過頭。他可以看到晃動的樹葉，可以聽到風從樹葉穿過時樹葉發出的沙沙聲，可是就是看不到顧淼，聽不到顧淼的聲音。

“怎麼樣才能将你趕出去？”手中的斬妖劍距離他的脖子又近了些，可是他也隻能做到這裡，不管再怎麼樣，眼前這個人用的依舊是顧淼的身體。

“你快說，你快說。”顧淼也湊了過來，勸解道，“你現在說還可以少受一點苦！”

初哥忽然間意識到自己本身隻是一個魂魄，并沒有可以失去的東西，他表現得很為難的樣子，“我就算不說，你也不能那我怎麼樣吧！”

“還是說你們不準備要這副身體了？”他嘲笑般的看着李長德，“你根本就舍不得吧！”

一語中的，李長德便沒有了籌碼，此時架在他脖子上的斬妖劍也不過是一個擺設而已。

“你想怎麼了？”他妥協了，收起了斬妖劍對着在他面前如同空氣的顧淼輕輕說了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