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諧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快接近于中午,他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盯着陌生的牆壁發了三秒鐘的呆。三秒鐘後,他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事,扶着床的邊緣慢慢站起。
宿醉之後的身體難受地像是被人從裡到外打了一遍,胃裡翻江倒海,難受得齊諧有些想吐。
他花了一分鐘才從這些負面影響中緩過來,面色平靜地打開房門,他對上了元煜那雙糾結的眼睛。
“怎麼,有事?”齊諧挑了挑眉,側身靠在牆邊上。他的上半身接近于完□□露,優秀的腰線配上六塊腹肌,奈何本人毫無察覺這東西帶來的殺傷力,面無表情地看向面前臉紅的男人。
“我...我看你醉了一晚上了,準備給你搞點醒酒湯來着。午飯也已經做好了,你要是不嫌棄不如就坐下一塊吃吧。”元煜自诩正人君子,但目光還是不由自主地往下遊走。他知道這樣子不對,但看着那精壯的腰肢,他便開始不由自主地幻想自己兩隻手握在上面的情景。
那該有多麼美好啊...
齊諧見他的表情不對,眉頭很快皺在了一起,他将挂在床旁邊的襯衫取下,當着元煜的面套在了身上:“昨天晚上是你送我回來的?”
元煜有些遺憾地收回目光,點了點頭:“嗯,你朋友說你喝醉了,給我打電話讓我送你回家。”
他特地強調了“我”這個字,随後滿懷期待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哈哈,你說稀奇不稀奇,你朋友竟然能那麼湊巧地找到我的電話。”
齊諧垂眸掃了元煜一眼。
“嗯。”
他點點頭,沒說否定也沒肯定,淡然地仿佛此事與自己無關一樣。
元煜有些懵,随後便覺得心裡堵得慌:這個“嗯”到底是什麼個意思?他把話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麼在他的通訊列表裡很難嗎?承認喜歡我很難嗎?
他臉上的表情很快變得難看起來。
“你這一聲嗯是什麼意思?你就沒有什麼其他想要和我說的嗎?”
齊諧扣扣子的手頓了頓,随後抿了抿唇,面色淡然地看向元煜:“謝謝你。”
元煜肚子裡的氣立馬洩了。
算了算了,他想,自己和腦袋轉不過彎的學霸計較什麼呢?齊諧就算不說又能怎麼樣,反正他的朋友都已經這麼暗示了從誰的口中得知不是得知呢。
“算了,這件事我們暫時不提,飯菜快要冷了,先吃飯吧。”
齊諧點點頭,從元煜身邊繞過。
“衛生間是左邊那間,上面有黑色的馬克杯,你就用那個杯子好了。”
元煜不放心地叮囑了兩句,直到齊諧将門關上,這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回到廚房準備将菜再熱一下。
說實話,家裡多了一個人的感覺很奇妙。元煜單身了這麼多年,很多時候覺得一個人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不想做飯就點外賣,不想起床從白天睡到晚上都沒有人管。
這是他認為的自由。
可現在手裡是各種鍋碗瓢盆,甚至就連做飯的盤子都有十幾個,平時覺得非常麻煩的事現在在他心中似乎都變得可以忍受了,并且可能是因為特定對象的緣故,他心裡還有一種吃了蜜一樣的甜,甜到似乎如果這輩子就這樣過下去也不是不可。
幾分鐘後齊諧從廁所裡出來。早上看上去還有些淩亂的頭發現在被梳得一絲不苟,他的眼神清明,不說話的時候仿佛拒人于千裡之外。元煜看得有些呆,要不是對方身上的襯衫經過一晚上變得皺皺巴巴,他很難想象昨天晚上的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