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聚會不光是吃飯這麼簡單。飯後有人定了包廂,一群人在屋裡唱歌的唱歌,沒輪上的就在底下和其他人玩紙牌遊戲。
元煜對唱歌沒有什麼興趣,所以基本上坐在遊戲位上沒動過。即使手上的遊戲對他來說新奇又刺激,可坐在包廂裡他總覺得哪哪不自在,仿佛有什麼東西脫離了軌道一樣。
旁邊的小助理看出他的不适,趁着大家注意力都不在這時湊到元煜身邊道:“老大你是有什麼急事嗎?”
元煜愣了一下,不自在地回答道:“怎麼這麼問?”
“哦,我看你一直看手機,還以為你有什麼要緊事呢。大家飯已經吃過了,要是你有急事的話提前走也沒關系。”小助理說完自己笑了一下,補充道:“不過可能是我多想了。”
元煜認為自己确實不存在什麼要緊的事,除了有些擔心在家裡的齊諧而已。
他從吃完飯後就給齊諧發了消息,幾個小時了對方都沒有回他。如今連小秘書都看得出他的不對勁,元煜想怎麼樣也得先得到齊諧的回複才能放寬心坐在這。
他找人接了他的位置,獨自拿手機站在僻靜的角落。短信不回可能是沒有看見,打電話不接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鈴聲響了好幾秒對面才接起了電話,聽齊諧的聲音似乎還有些意外:“喂?怎麼突然打電話。”
元煜浮躁的心情在聽見齊諧聲音的那一刻瞬間平靜下來,“我給你發了很多消息了,你沒回我。”
那邊安靜了兩秒,元煜估計齊諧正在查看他發的消息。
“抱歉,我這邊有點忙,沒注意到。”
齊諧的聲音并不是那麼清楚,身後時不時還有腳步聲響起,聽得元煜直皺眉頭:“你現在在哪裡?”
“家。”齊諧想了想,“準确來說,是我家。”
“你回那裡幹什麼?”元煜十分驚訝,随後抱怨道“怎麼不叫上我和你一塊。”
“我想搬東西這件事還是不麻煩你比較好。”齊諧說,“這麼些日子在你那也挺麻煩你的,現在我感覺自己差不多已經好了,也是時候回自己家了。”
“...”元煜噎住,他很想說點什麼,可按照齊諧的邏輯來似乎這并沒有什麼毛病。而且當初是他自己說治好了就讓齊諧走的,想了半天他也不明白心裡那種不暢快到底從何而來,隻好讷讷道,“再怎麼樣也應該讓我陪着吧。”
“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齊諧說,“既然你在外面玩那就玩得開心一點吧,我這不需要你再操心了。”
電話挂得很突然,元煜知道齊諧在忙搬家的事。
原先外出的喜悅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元煜坐在沙發旁邊,看着大家有說有笑的模樣,心裡總有些空落落的。
本來感到新奇的紙牌遊戲現在變得索然無味,元煜人還坐在這裡,心卻不知飄到了何處。
家裡的安眠藥不知道齊諧有沒有帶走,吃的時候齊諧會不會又不記得少吃幾粒。沒他在家裡那麼多危險的器具齊諧會不會不小心碰到,到時候出事了誰給齊諧打電話...
他想,他好像自由了,但又似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