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微愣了兩秒,左右看看,最後拉開離自己最近的鞋櫃抽屜,從裡面拿出唯一一個一塊星币,跑到霍甯憎面前,放入他掌心。
霍甯憎:“?”
“現金不夠,等會我用全系付。”
吃蛋糕,他出力,我出錢,沒毛病,塵微想。
霍甯憎:“……”
後來在去的路上霍甯憎讓秘書提前預定,最終還是主動出力又出錢。這家最近很火的甜品店位于一淡水湖景區裡,從停車場到店面有一段路不能開車,隻能步行。
因為秘書提前安排好了一切,他們穿過排成遊龍的隊伍直接取了東西就走。塵微有段時間沒吃蛋糕了,在回停車場的路上就迫不及待從袋子裡拿出一塊邊走邊用勺子挖着吃起來,霍甯憎順手接過裝剩下東西的袋子,極難得的掏出一杯奶茶戳開喝。
暮色已落,絢爛夕陽和湖面水天相接,映得往來行人都溺在暖橘光暈裡。霍甯憎跟在塵微身後,一手挂袋子捧奶茶,一手習慣性燃起一支雪茄。
從背影輕快的步子都能看出,小人魚此刻心情不錯。
“慢點走,慢點吃。”開口後,他才發覺自己的聲音比想象溫柔。
塵微沒停下,但放慢腳步回頭乖乖“嗯”了一聲,晚霞肆無忌憚籠罩在他身上,每根發絲都裹着柔光,漂亮的眼眸水光潋滟。
時間似乎變得異常悠遠,又快得猝不及防。
多年後,霍甯憎回憶起這一小段傍晚悠然時,仍會感歎——若是命運網開一面。
到無題宮霍甯憎家的時候,廚房已亮起燈,有廚師在裡面做飯,附着煙火氣的飯菜香确實和塵微家機器做出來的有雲泥之别。
“挑挑看,想住哪間房。”霍甯憎替他把最後一個行李箱搬進來時問。
“就,上次那間。”塵微回道,住哪間對他來說都一樣。
“好。”霍甯憎嘴上應着,就開始動手把行李箱往那間房拿。
塵微也拿起剩下的跟上,他行李不算多,兩個人一趟完全足夠。放好行李出來,重新審視房子的時候,才發現家裡跟上次來有些不同。
所有家具包括易碰到的裝飾品尖角和鋒利的地方都被包上了透明軟邊、所有沙發椅子都重新鋪設了軟墊靠背。
是怕自己不小心磕碰流血和腰部沒有支撐不舒服?
轉眸望向霍甯憎,他隻輕微一笑:“你現在是我的員工,保障自身安全和舒适度才能更好的為我工作。”
“過來。”塵微還沒回應,他又示意他往樓上去。
上到頂層,塵微目光一亮。霍甯憎送他的禮物,那個巨型愛心魚缸已被搬運過來。無邊泳池并未占據全部面積,原本最右邊是留有一塊地做假山水布景的,現在已全部被清空,放置魚缸和專用水晶梯,地面鋪設一層柔軟白毛毯,和雪山造景相輔相成,宛如綿延而出的雪原。
“喜歡麼?”霍甯憎垂眸睨他。
“我隻是一個新入職員工。”塵微凝視着那在燈光下閃閃發光的魚缸,“會不會,過于隆重了。”
“上次你在制毒工廠救了我,這個理由分量夠麼?”
塵微歪頭想了下:“聽起來好多了。”
廚師的消息于此時發來,霍甯憎拍了拍塵微:“吃飯了。”
下去的時候,廚師已經離開,飯菜都已盛好放在餐桌上。霍甯憎調出可移動全息電視挪到餐桌旁,習慣性邊吃邊看新聞。
今天的新聞播報了些他之前參與過的事件,比如試用基地K45一體戰鬥機差點被盜,經過仔細調查,确認是某星所為,在證據确鑿的情況下,該星因為竊取他星重要科研成果受到星際法庭嚴厲制裁。
這是常事,他參與的事件經常出現在新聞裡,不過北青蘿戰隊的名号從不會公開爆出,隻會提到星球的正規職位,比如星警星軍隊等。
這條再往後幾條便是制毒工廠相關新聞,說中央調查局如何如何力破案件,犧牲多少星警才搗毀大型制毒工廠。雖然毒枭在被押送途中畏罪自殺,但犯罪證據确鑿。
“馬祝修,男,37歲,出生于一個偏僻村落,父母早逝,從小未受過良好教育,跟着一群……”
在新聞提到大毒枭身世時,兩人筷子一頓,對望一眼,塵微意會點頭,随即開啟XU1屏蔽系統。
新聞放出的照片和他拍的一模一樣,可……
“S級機器人哪來的身世?”霍甯憎冷勾唇角。
“他們把他當人類播報。”塵微接道,“完全沒提S級機器人的事。”
“毒枭被人調換了?”霍甯憎輕蹙眉頭,“制毒工廠我一直在監視,我們離開後沒有人進入,如果調換,隻能是被押送以後的事,途中或者在調查局進入身體檢測之前,論風險程度來看,前者可能性比較大,不過,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S級機器人早已滲透人類生活。”塵微瞥向還在播放此案件的新聞,中央調查局負責人正在接受采訪,“調查局出于維護社會穩定、避免群衆恐慌的因素,故意隐瞞他真實身份。”
“多吃點。”霍甯憎貼心為塵微夾菜,“有事做了。”
這菜可輕易吃不得,塵微将它深埋米飯下:“要去中央調查局求證?”
霍甯憎:“有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