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見?”塵微還沒開口,霍甯憎倒是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回道。
“你開公放?!”譚丞一句比一句吼得高。
“冷靜點,譚總監。”霍甯憎語氣悠哉,“我們的海景度假别墅都要被你震塌了。”
譚丞狠狠吸了口氣。
“那、那真是恭喜了。”他字字句句咬牙切齒,“還請,霍爺,好好,對他。”
“不勞譚總監費心。”霍甯憎故意在塵微額頭親出聲,“哦對了,這不是你們把他送來我身邊的目的麼?怎麼目的達成,譚總監看起來卻不大開心呢?”
譚丞啪地挂掉電話。
“幼稚。”塵微嘟囔。
“過不去,訂婚的事過不去啊。”霍甯憎皺起傷心的眉頭,“他刺激我,我必須加倍奉還。”
但向惟谷公開關系是之前說好的,畢竟惟谷是派塵微來執行任務的,讓他們知道任務有進展是好事,在他們眼裡上次探尋軍工廠失敗,若還停滞不前,反惹他們疑心。
所以塵微是從睡完午覺起來、去泳池玩了一會霍甯憎進去後才開啟的屏蔽系統。早上從見面到遊海的過程他們都看得見,譚丞估計那時候在忙沒顧上看,直到剛剛看見回放才知道。
洗完澡塵微仰躺在床尾追劇,手邊移動置物架放着零食和飲料,時不時挖塊蛋糕吸口奶茶;霍甯憎靠在床頭處理公務,順便把塵微的大魚尾當抱枕摟在懷裡。
他邊一臉嚴肅地開會邊使壞突然用力捏塵微魚尾,塵微眼都不擡,尾巴一掃,精準拍過他下巴。
正和霍甯憎開視頻會議的傅婉書和何宴:“???”
何宴:“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晃過去了?”
霍甯憎笑眯眯:“我家微微的尾巴。”
“如果我沒看錯……”何宴咽了咽口水,“你現在在床上,也就是說……”他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瞪大眼睛:“等等!你說你家微微?!你家???微微???”
霍甯憎繼續笑眯眯:“沒錯,從昨天開始,就是我家的了。”
“好你個嚯嚯!你不是說人魚難搞定……”
“咳!”霍甯憎猛咳一聲,故意忽略床尾投射過來的狐疑目光,“難養,我說的是難養。”
“我家小人魚可難養了。”他極傲嬌地說,擡起魚尾就吻了一口,“隻有我能養好。”
何宴:“!”
傅婉書:“!”
塵微猛地抽回尾巴把自己卷成球順道擋住羞紅的臉。
傅婉書瞳孔震驚,但努力保持對老闆的微笑。
“萬惡的資本家!”何宴不服叫嚣,“我也要放假和我家Cures去度假!”
“準了。”霍甯憎大方批假。
何宴傻愣一秒才歡呼:“我們霍爺真是一表人才風流倜傥出類拔萃才高八鬥……”
“婉書。”霍甯憎無視他的虛僞奉承轉而叫傅婉書。
“啊?哎!霍爺您說。”傅婉書少有的反應遲鈍。
“你上次不是說想帶孩子出去玩麼?等我回去後你也放一周假。”他好心情地說。
“謝謝霍爺!”傅婉書先前嚴肅的模樣霎時松散,像個小女孩般高興起來。
挂了視頻後他拍拍魚尾:“換腿。”
魚尾藍光一閃,轉換成雙腿的刹那他順勢一拉,塵微旋轉180°回歸床頭,他跟着滑下,塵微停住時,剛好和他面對面視線相接。
目光未挪,他将塵微冰涼的雙腳抱在自己胸口捂着,寬大手掌覆在腳背。
溫熱從腳底竄至臉部,塵微呼吸熱了。目光被對面人勾住般無法挪動。
“我不敢睡覺。”霍甯憎看了許久,眸中閃着些發碎的光,“怕醒來後一切都是一場夢,怕你也是一場夢,微微。”
塵微真的從這人言語間聽出了害怕,他抽出自己的腳,主動靠過去,狠咬住對方唇瓣,霍甯憎疼得嘶了一聲。
“你看。”塵微又在咬過的地方親了一口,“夢裡是不會痛的。”
溫柔笑意在霍甯憎面上蕩漾,塵微後腰一緊被撈過去抱住,臉剛好貼在他胸口。于舒服柔軟的床鋪上窩在這人懷裡,整個身心都暖意融融。
确實像一場夢,他也忍不住想。
“可能是時間确實久遠了。”霍甯憎調暗燈光,扯過被子蓋在兩人身上,低聲說着話,“有時候剛從睡夢中醒來,會有一種那些血淋淋的事也不過是一場夢的恍惚感,甚至,一些曾經記得清清楚楚的細節也開始模糊,這種感覺,讓我慌張。”
“其實,我也偶爾會這樣。”塵微說,“突然醒來的時候,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處,覺得自己回到了孤兒院,但又好像不是,一切都很模糊,是種無處安放的失落感。”
霍甯憎低頭吻人額發:“今後我們兩個人睡覺,就不會這樣了。”
塵微頭埋入更深處嘟囔:“誰說以後要跟你睡了……”
“我不要臉,硬要爬你床。”霍甯憎低笑。
塵微照他肩頭狠狠咬下。
“嘶!”霍甯憎輕掐了一把他腰,“你清道夫啊?這麼喜歡咬人。”
塵微不理他。
他抱着人輕拍,如哄孩子睡覺那樣。塵微差點睡着的時候,他溫沉的聲音響起,有些朦胧。
“我不喜歡牽挂的感覺,也讨厭有軟肋,但那個人是你的話,微微。”他聲音柔軟如月下流水,“我願為你生出逆鱗,奉上堅硬铠甲,即使萬夫所指,也要擁你入懷。”
懷裡人沒回應,但霍甯憎胸口濕了。
三天後,假期結束,從星際飛船場出來,傅婉書已等在出口。
“要去工作?”塵微看到秘書後問,畢竟霍甯憎并不是那種去哪都需要人接的老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