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傅婉書彙報:“兩者之間沒有任何房屋租賃記錄,但我們發現M.拾歡私人部最底層地下九層從未對外開放過,是唯一沒有任何租賃記錄的樓層。”
他目光一凜:“所有人,M.拾歡彙合。”
霍甯憎帶着一群人風風火火闖入私人部,歡姐帶着一衆侍從保镖慌忙迎接。
“霍爺!霍爺!”她一路小跑才勉強跟上霍甯憎步伐,“這麼大陣仗怎麼回事啊?有話好好說啊!哎霍爺等等我!”
霍甯憎步子一刹,瞳仁一斜冷睨她:“俞總在這租過樓層?”
“沒有沒有!”歡姐趕忙道,“他現在人也不在這,霍爺您是不是找錯地方啦?”
他向歡姐步子一跨,逼人的氣勢沖得幾米外的服務員門都打寒戰。
“地下九層。”他居高臨下,眸色極冷沉,“做什麼的?”
“啊?這……”歡姐支支吾吾急得滿頭大汗,“這、客人隐私我也不好過問哪!霍爺你就别為難我了!咱倆這麼多年交情,給我個面子呗!”
“哪位客人?”如寒冰的聲音直接将空氣凝固,所有人大氣不敢喘。
歡姐整個後背已濕透:“這……我、怎麼好……”
“展宏。”霍甯憎一聲令下,“清場,封鎖。”
警告意味十足地睨了歡姐一眼,他就帶着剩下的人直接往地下九層闖,傅婉書緊跟在他身後,譚丞也在隊伍裡,歡姐被飓神戰隊刻意隔開,隻能遠遠看着霍甯憎追風逐電的背影。
電梯剛到達地下九層他急不可耐奔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鑽入鼻間,走廊中段一間房的房門門處有暗紅色液體流淌出。
腦袋狠狠一嗡鳴,在沖過去的途中專門爆破堅固門鎖的手持炮彈頃刻射出。
嘭!!!
門鎖應聲而碎,他一腳狠狠踹開厚鐵門。
裡面七八個穿着實驗服的人全體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時全部被闖入的飓神戰隊控制帶出。
所有人靜若寒蟬,霍甯憎一步,一步,一步踏入。
耳朵突然失聰聽不見任何聲音,大腦突然死機無法進行任何思考。
不大不小的房間血流成河,血河的源頭,那個标注着“懲罰台”的鐵床上,塵微衣衫褴褛躺在上面。
他像剛從血池裡撈出,從衣服到頭發都被鮮紅染濕透,有的地方已凝結成塊,還有地方正咕咕湧着血。下半身是魚尾形态,本來精美絕倫的尾巴此刻殘破不堪,魚鱗全部被拔除,魚鳍有的已被撕扯掉,有的還黏着一小塊如飄零殘葉挂在上面。
嘴巴因呼吸過度還微微張開着,眼睛還是那美到攝人心魄的眼睛,隻是未完全閉合,沒有神彩,也毫無生氣。
懲罰台旁的大屏幕正顯示刑罰記錄:
刑罰記錄1:疼痛感調高五倍,實行“千刀萬剮”刑,刀片在身體各處刮一千次。
受刑者反應:持續慘叫,拼命掙紮,渾身抽搐,口吐鮮血,深度昏迷。
是否交代:否。
刑罰記錄2:疼痛感調高十倍,實行“快馬加鞭”刑,針對被刀片刮過的傷口進行快速鞭打五分鐘。
受刑者反應:開始驚聲尖叫,一分鐘後無法再叫出聲,喘息過劇導緻呼吸過度綜合症,口吐大量白沫,再次深度昏迷,生命體征逼底。
是否交代:否。
刑罰記錄3:疼痛感調高二十倍,實行“火上澆油”刑,将醫用酒精分三次倒在傷口。
受刑者反應:雙目失焦上翻,對外界刺激反應漸弱,不再掙紮,隻剩生理性痙攣,腦電波信号極弱,處于瀕死狀态。
是否交代:否。
刑罰記錄4:已無繼續刑罰必要,因為……
“檢測對象無任何生命體征,确認死亡。”盡箍咒的機械音突兀響起。
霍甯憎呆愣愣伫立在懲罰台旁,像被抽幹靈魂般面無表情,所有的動作如機器人僵硬死闆。
他緩緩擡手替塵微阖上眼眸。
他俯身輕輕抱起台上的人,小心翼翼到生怕吵醒誰。
他懷裡的人癱軟如爛泥往下墜,仿若細沙般随時都能從指縫溜走,脆弱不堪的脖頸後仰到極緻,整顆頭幾乎和地面垂直。
抱着人往外走時,衆人反應各異,卻自動讓開一條路,也默契地鴉雀無聲。
塵微發上的血一滴一滴砸落,在呼吸聲都被刻意屏住的緊繃空氣裡,如鳴冤的重鼓一下一下震顫人心。
咚——
砸一滴敲一下。
咚——
砸一滴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