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淩小小也是真傻,舍利子帶着恨鐵不成鋼的心态想,就是傻子也看得懂一點人情世故呀!
淩寒和肖全安自從他們住進這裡後便從未露過面,蕭國強,也就是智者雖然和他們住在一個地方,卻躲他們跟躲瘟疫似的。
這樣的三個人,怎麼可能還是什麼朋友?
不過舍利子不能多提過往,但他也不願意淩小小這個傻白甜後續跟這幾人接觸時再次吃了虧。
他想了想措辭,才謹慎地開口,“不是朋友,但也不是單純的敵人。等你恢複記憶,你會明白的。”
一提到恢複記憶,淩小小就徹底啞了火。
他心裡早已經有了個打算——既然父母那邊一時并不着急,除非他能夠明确地知道,恢複全部記憶不等于安奴一定歸來,否則,他是不會貿然恢複全部記憶的。
舍利子看破了他那點心思,笑話他:“瞅你這小心眼的……自己把自己當情敵,你就在這異想天開吧……”
淩小小沒有理會舍利子,開始了日複一日的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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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這條甯靜的走廊。
“沒有,”夏于反手牽住淩小小的整隻手,緊縮的眉間稍微放松了點,“我沒事,你别多想。”
可是他這樣的反應……淩小小仰着頭,怔怔地問,“是我太沒用了嗎,所以你才會什麼都不告訴我?”
“當然不是。”
可是夏于快速地反駁之後,也沒有接上一句——“我隻是……”或者說一下,現在的他,到底怎麼了。
夏于仍然将話題放在了淩小小的身上,“我們已經在這快一個星期了,除了每天派人送飯菜外,大榮社的人從來沒有出現過,老四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智者刻意躲着我們。”
這裡的一切都讓夏于感覺很不對勁,他敏感地意識到,這絕對是一場驚天駭浪前的刻意平靜。
而淩小小,就是所有風暴集中攻擊的那一艘小船。
夏于捏緊了淩小小的手,“我們還是不要在這……”
他看着淩小小,用口型做出了四個字——“坐以待斃。”
跳出這個院子,無論外面是否安全,至少能夠脫離這裡的不确定因素。
淩小小看懂了,也知道夏于一直懷疑這個地方暗處藏滿了監控,立刻慎重地點點頭。
夏于恢複了正常聲音,拉着淩小小繼續往前:“走,回去吧,反正也沒什麼事。”
“回去了幹嘛。”淩小小故作輕松地問。
夏于闆着臉一本正經地說,“沒事幹,隻能幹.你了。”
“哎呀幹嘛!大白天的。”淩小小克制不住地臉紅,氣呼呼地甩開了他的手。
一個人蒙着頭往前沖,分明是加快了腳步。
夏于在後面看着,無聲地笑了出來。
可是這一次的淩小小,除了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外,心頭也漸漸浮上了一層陰影。
夏于為什麼,關于自己的事情,一點都不告訴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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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淩小小、夏于、結巴三個人,就堂堂正正地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這裡。
前院的門口一直停着一輛黑色SUV,那是淩寒走之前為他們留下的,說無聊了可以出去轉轉。
當夏于打開後座的車門,将幾個行李包都扔進了後,他眯着眼睛朝外面多看了幾眼。
這座南方風格的中式院落,将世界分成門外和門内兩個完全不同的地方。門内園林精緻,門外則是茫茫的戈壁,幹燥淩冽,裸露的岩石經長年累月的暴曬後,早已經有了細密的裂痕。
兩條深深的車轍,從前院的門邊歪歪扭扭地順延到天際。
“哥,你真的要走嗎?”花小三淚眼婆娑地走了過來,“咱哥倆好不容易再見面啊。”
他們确實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花小三從小就是孤兒,這幾年因為花不二在外面到處亂跑、沒時間管他,就把他扔去了學校。他機緣巧合之後認識了智者,從此就跟着智者在外面四處布道解惑(坑蒙拐騙)。
夏于之前偶然還能和花不二見見,但花小三卻很難見到。
但花小三這人,确實吃了沒長相的虧。
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定義花小三的長相,那估計十個人有九個半人都會直截了當地選擇那個字——醜。
當一張醜臉以十分詭異的角皺成一團時,一程度上會沖淡所謂的兄弟之情。
夏于一臉嫌棄,“你發什麼神經?”
花小三心都快碎了。
另一邊,淩小小正拖着結巴出門,他出奇憤怒地指着花小三,“夏于,你别理他!我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不舍得你走,他是舍不得這個大傻子走!”
結巴羞愧地低着頭,一小步一小步地跟在淩小小的後面。
“兩個人,兩天時間,花掉了我賬戶的兩萬塊!就打個破遊戲!”淩小小這次真氣得不輕,一隻手緊緊地捏着手機,那上面龍飛鳳舞的遊戲界面還沒有關掉。
他朝花小三瞪着眼,“你至少賠我一萬!我是絕對不可能給你付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