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我隻能告訴你,從你覺醒到逐漸到達力量的頂峰,用的時間非常短,所以……”
所以……留給他正常的時間,可能不多了。
夏于隻沉默了一秒鐘,就立刻問道:“我到底會什麼?應該不隻是力氣大一點吧。”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軀之下,似乎藏着個即将奔湧而出的岩漿。
如果說在淩小小到達之後,他的身體莫名自發控制住了岩漿的爆發,那麼這座牢籠帶來的力量,則是從外部,死死地壓住了他的身體,壓下了那股讓夏于倍感陌生的力量。
“你伸出手,就可以吸取你想要的任何東西,子彈、尖刀、甚至是人,一切都逃不過你的吸取。”
确實……夏于想起剛被抓住的時侯,他頭腦一片混亂,卻在枭龍射出幾枚子彈後,莫名其妙自己的手心裡就多了幾枚子彈,他還将那幾枚子彈扔了回去……
“這片籠子又是什麼情況?”
“那我就不知道的,我并不是什麼都知道的,我來這兒,隻與你的混血基因相關。”
夏于又沉默了片刻,“為什麼,為什麼我還能聽見你說話?”
這種與祖先對話的方式,難不成是什麼基因裡留下的聲音嗎?
“因為我還沒死,孩子,”那聲音頓了一下,像是刻意壓下了一些期待,“你可以把這種方式理解為迪普系人的心波流。”
是了……夏于恍然大悟,他是迪普系人,根本不可能會死。
人類的祖先,和迪普系的祖先,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這位不知道姓甚名誰的祖先,還和他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甚至說不定比他還年輕。
除了姐姐,夏于在成長的過程中,其實根本沒有過其他的家人,他知道那人在等待着什麼。
他在等待着夏于問出口,“那你現在,是在哪?我有機會見見你嗎?”
可是這位從未謀面過的祖先,連在姐姐九月懷胎即将墜樓而亡之際,都沒有伸出援手。
夏于自認為從來不是個寬宏大量的人,他冷淡地結束了這場對話:
“行,那再見。”
眼睛一睜,他就回到了現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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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小小臉上滿是黑灰,上一秒還在和淩寒強硬的對視,下一秒眼睛就蹭得一下就亮了。
像個在泥地裡滾過一圈的小野貓,終于看見了主人。
盤坐在地的夏于當然也第一時間看向了他,隻有一看見淩小小那雙眼睛,他忍不住揚起嘴角、放松了身體。
他扶着面前已經彎曲的鐵籠站了起來。
而在一旁的淩寒見夏于突然神色清明,明顯和之前的瘋魔之态太不相同,心裡有些拿不準,他謹慎地回頭看了眼枭龍。
枭龍立刻懂了,他朝着外面輕咳了三聲,那是讓外面所有待命的飛龍小隊,做好準備的意思;
隻要他再咳一聲,那些異人就要立刻進來,保護好淩寒。
“你進來多少人,我便會殺多少人。”夏于語氣淡定,瞧了一眼淩寒。
淩寒莫名覺得,這人似乎不是在開玩笑。
一個正常的夏于的存在,顯然給淩小小增添了無限底氣。
他扶起來結巴後,就立刻飛奔着跑向夏于,夏于也朝他伸出手。
兩個人隔着幾根鐵窗,旁若無人地摸着臉、牽着手、恨不得将對方融進骨血中。
“太好了,你沒事!”
“你脖子上這是什麼,誰弄的?!”
“不重要,哈哈,這些不重要……”
看到這一幕的淩寒,當場翻了個白眼。
枭龍在他身後,悄悄地偷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心想不會吧?
都這麼多年了,兩個人鬧掰這麼久了,淩寒這些年從未關注過淩小小這個人,但是……卻居然還是拿安奴當摯友……
想到這一點後,他心裡又莫名地流淌過一點滿足,淩寒到底不是真的鐵石心腸,說不定……
他帶着幾私隐秘的快樂,悄悄地挪一步上前,附在淩寒輕聲地問,“現在要怎麼辦?”
“想辦法去把淩小小關進一号籠子裡。”
一号籠子狀似狗籠,功能和關夏于的這個一模一樣,但是因為空間過于憋屈,正常人進去了都得趴着蜷縮着,所以被關進這個籠子,不僅能夠壓抑住淩小小的舍利子動作,最關鍵的是,侮辱性極強。
“在看看夏于能不能因此再次暴怒失去控制。”
“如果他能夠掙脫監牢,就立馬當他面殺了淩小小……如果,夏于……”
淩寒的聲音越來越輕。
一邊仔細聽着的枭龍,一邊心想:好吧,看來我還是想太多了。
“兩個人鬼鬼祟祟地在說什麼呢?”淩小小側過頭去,盯着淩寒,語氣沖沖地,像隻主人回來了就立刻突然變得耀武揚威的寵物貓。
結巴可能覺得還是受制于人,畢競這地下深處陰森森的,他們三個人誰都不了解這裡的具體情況,誰知道淩寒還有什麼招數。
他小心地拉了拉淩小小衣袖,示意他别放松警惕。
而淩寒沉着臉,當即吩咐枭龍:“就現在。”
枭龍其實還有點怵淩小小的攝魂術,但是隻要淩寒一說出口,他就會立刻無條件執行。
他立刻朝着淩小小走去,一身古銅色的肌肉蓄勢待發,同時利落地拔出了别在後腰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