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遊戲?!
淩小小眼睛一亮,難怪這裡是幻境嗎?!
他站在原地,以極大的專注力觀測周圍,天空,古樹,野草,冷冽如刀的空氣,偶爾尖銳的鳥鳴。
十分鐘後,一切如舊。
淩小小咽了口水,他忽然意識到一點,這個地方好像沒那麼容易出去。
“大傻子,你可終于意識到這點了呀!”站在他肩膀上的小狸貓用兩隻短短的貓爪交換着在他臉上胡亂地拍了兩下,“快回去吧,可凍死爺了!”
“這,這裡為什麼有這麼多月亮?”
小狸貓倒不覺得這有多麼奇怪,都懶得擡頭看一眼,“每天都有啊。”
因為恪守對林肖的承諾,小狸貓一直想要找到那個當初給林肖贈蛋的迪普系人,在将淩小小送到這片原始森林後,她和小白狗二人,就經常出去到處尋覓。
這裡經常多幾顆月亮,偶爾也會多幾顆太陽,有時候白天出來的是月亮,晚上太陽才會姗姗來遲,小狸貓早已見怪不怪。
“什,什麼?”淩小小被貓的随意震驚了,他扭過頭望向花小三,一邊指着天空,确認道,“這裡,這裡經常這個樣子嗎?!”
正在偷看半死不活的小可愛的花小三,像被抓住的賊般,眼皮驚地一擡,他趕緊看向淩小小,“啥,什麼,我不知道。”
“哎呀,”貓爪又拍了下淩小小,“他怎麼知道呢,他是愚蠢的人類呀!”
所以這東西隻有迪普系人能看見?!
不對呀……淩小小盯着花小三:“你為什麼說月亮不一樣了?”
花小三抿了抿唇,才扣着手說,“我也不知道,我,我随口說的,想引起你的注意,讓你知道我在跟着你。”
“你跟着呗,為什麼要讓我知道你在跟着?!”
花小三又偷偷看了一眼小可愛,才輕聲細語地說,“太冷了。”
現在是夜裡3點左右,深冬季節最難忍受的寒夜,在西域這樣一個晝夜溫差極大的地方,野外步行,實在是凡人難以忍受的酷刑。
花小三走了不到半個小時,即使穿得再厚,也擋不住冷如冰橇般的空氣,他感覺自己都快成為了一根僵直的冰棍。
小可愛忽然直起了身子,别開了淩小小扶着的手。
淩小小顧不上這頭,因為他要對着花小三大罵:“所以你這樣子,是要讓我開口,讓你回去?!”
花小三确實是這樣想的。
淩小小執意要帶着小可愛走,走出樹屋,走到有藥物的林站,他阻擋不了,也卻在淩小小離開的那一瞬間,懵懂地意識道,小可愛是他的小寵物,他于情于理,都應該對小可愛負責才對。
應該是他背着小可愛,走到有生路的地方。
可是現在太冷了,冷得他雙唇煞白,隻想回去有被窩的地方。
他不好意思自己主動回去,又想淩小小知道,他已經來過。
淩小小被氣得七竅冒煙:“滾,滾!給我滾!”他彎下腰,随手就扯出了幾條藤葉條子,往花小三的方向砸去。
花小三被吓到了,後退了幾步後,明顯猶豫了幾秒後,他還是掉頭跑了。
走前沒有再看小可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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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小小喘着氣轉過身去,眼睛移到了小可愛的身上,但他并沒有注意到這個可憐的非人生物上的異常之處,因為他的注意力全被另一件事吸引了——背着小可愛的餘光明,似乎也隻剩下了最後一口氣。
餘光明矮矮胖胖的身軀弓成了蝦米狀,睫毛上堆積了一層白茫茫的霜,眼神直愣愣地盯着斜前方的路,裡面早已經沒有了任何活人的光彩。
淩小小伸手往餘光明臉上一碰,瞬間被凍得一激靈,他收回了手,趕緊讓小狸貓下去,随後提着小可愛的胳膊将他重新放在自己的背上,然後盯着餘光明的眼睛,再次啟動了攝魂術,他讓他速回樹屋,用盡一切辦法暖和起來,不要死。
等餘光明也走後,淩小小一步一步,在四個月亮共同照耀的小路上,在雜草叢生的樹林中,堅定地往前走着。
小狸貓跟着他:“别不說話呀,你是已經意識到了,是嗎?”
小白狗因為知道路線,所以在他前面,為他開路,小白狗總是比小狸貓更沉穩一些:“迪普系的基因完全覺醒,對你來說是件好事,從此這個星球,在你的眼裡就會完全不一樣了。”
四個月亮,晚上才會出來的太陽,不再怕冷,甚至背着一個身高一米八的大男人,都能夠臉不紅氣不喘,确實是不一樣了。
淩小小歎了一口氣,心想還有可能回到過去嗎?他還有可能回到心無旁骛地在空調房裡吃西瓜、然後在腦海中幻想買房的生活嗎?
“那種生活有什麼好的,”小狸貓不耐煩地哼哼着,“當什麼人,迪普系至少比地球好一萬倍!”
淩小小:“那你何必要僞裝很冷?”
小狸貓瞬間便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