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什麼?
池亦燃皺眉,睡意頓時醒了一半,有點疑惑道:“奇怪的聲音?”
“嗯。”
紀槐冬簡短地應了一聲。
池亦燃掀開被子,打了個哈欠,走下床來。
雖然不知道紀槐冬說的奇怪的聲音是什麼意思,池亦燃抱着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态度,還是決定去看一眼。
紀槐冬平日很少走出次卧,突然在半夜出來,還非要來叫醒他,池亦燃總覺得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我去看一眼,”池亦燃走到卧室門口。
紀槐冬卻仍舊站在門口,不走開,眼神還有些奇怪。
“那個,你這樣一直擋在門口的話,”池亦燃道,“我怎麼過去呢?”
紀槐冬瞪他一眼。
冷淡的聲音和門被再次“哐當”關上的響聲重合:“把衣服穿上。”
池亦燃:“……”
因為身上這件上衣料子有些粗糙,白天還好,晚上睡覺有種刺撓感很不舒服,池亦燃因為不舒服睡不着的時候,就偶爾會脫掉上衣睡覺。
因為想着反正卧室裡隻有他自己一個人會進來,貓當然不算,蓋着被子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沒想到又被紀槐冬看見了。
池亦燃有些不好意思地重新把上衣套在身上,并暗暗下定決心之後在家裡睡覺再難受也要穿着衣服睡。
不過這家夥怎麼管的事情那麼多啊。
穿好衣服,池亦燃打開門。
紀槐冬倚在旁邊的牆壁上,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池亦燃心裡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虛,他咳嗽了一聲,道:“哪裡有奇怪的聲音?”
紀槐冬伸手指了指次卧,“那裡。”
池亦燃拿起放在客廳桌子上的手電筒。
原本趴在沙發上睡覺的打火機和水龍頭也醒了,水龍頭隻是擡頭看了看情況,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打火機卻一溜煙從沙發上蹿到了次卧門口,在門口低頭嗅着,片刻搖搖頭,突然擡起頭來沖天花闆“呲呲”哈氣了起來。
有東西在次卧裡嗎?
不應該啊,完全密封的房間,隻有從門口才能進到屋内吧,家裡開門回家的隻有池亦燃,他是絕對不可能把什麼東西從門口放進來的,他又不眼瞎。
難道真是他一不小心放進去的?
謹慎起見,池亦燃還是提上了原本放在門口的刀。
紀槐冬在一旁幽幽道:“聲音是樓上的。”
“……你不早說,”池亦燃轉頭看紀槐冬。
他就說怎麼會有東西突然毫無預兆地跑到屋裡來。
池亦燃走進次卧,次卧裡一片漆黑。
池亦燃屏息凝神聽了一會兒,并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打火機也跟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顯然覺得次卧是剛才沒有巡邏過的領地,必須要進來視察一下才行。
池亦燃又待了一會兒,還是沒聽到什麼聲音,轉頭去看紀槐冬。
小區樓隔音做的還是很好的,平時池亦燃很少能聽見樓上的聲音,頂多就是搬運家具時會有短暫的地闆和木頭摩擦的尖銳聲音。
池亦燃小聲問道:“會不會是你聽錯了?”
他确實沒有聽到聲音啊,而且他覺得他的耳朵還挺好使來着。
紀槐冬因為他的質疑面露不爽,“那你就當聽錯了吧。”
說完徑直走到床邊坐下,不搭理他了。
池亦燃看了一眼坐在床上冷着臉的紀槐冬,又看了一眼地上神氣的像個貓将軍在巡視領土的打火機。
這樣看看一人一貓還挺像。
池亦燃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跟着坐在紀槐冬旁邊,“沒有不相信你,但是現在沒有聲音确實是事實,你說有奇怪的聲音,你得跟我說一下是什麼樣的聲音啊。”
紀槐冬卻答非所問,冷冷道:“你别坐我的床。”
“嗯,”池亦燃點點頭,“但這是我家的床哦。”
紀槐冬:“那也不準坐。”
池亦燃在一邊笑:“你好不講理啊,你以前也這樣嗎?幸虧我脾氣好,要是換成别人早就把你掃地出門了……你看看,你又瞪我。”
紀槐冬轉過身去背對着池亦燃,一副“懶得理你”的樣子。
這個人好像自從被他撿進了家門口,就沒什麼好臉色過,每天不是冷着臉就是瞪人。
池亦燃挺好奇這個人會笑嗎?笑起來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