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上次沒給你講呢,我這幾天忙昏頭了,老覺得之前和你說了,”莫莉有些懊惱道。
“前幾天我趁血霧下去了去過永青避難所,和他們的所長詢問了一下,你猜怎麼着,剛好巧了,他們剛派出物資車去錦中城弄了一批速成種子,答應了過幾天物資車歸途的時候來金禾苑換一些,”莫莉道。
和池亦燃想的差不多,甯市有本事弄到種子,且有餘力交換給其它基地的,估計隻有永青避難所了。
莫莉能搭上永青避難所的線,估計也沒少下功夫。
“他們的所長那麼好說話?”池亦燃問。
不提還行,一提莫莉頓時垂頭喪氣的樣子,“見她倒是不難,我們之前外出清剿時碰上過,她人還挺好的,沒有一點架子,就是——”
永青避難所那麼大一個避難所的掌權者,竟然會自己帶隊外出?這點池亦燃倒是有點意外。
池亦燃:“就是?”
“她有點太識貨了,”莫莉歎息道。
太識貨了?這算是什麼評價。
“當時她一眼就看出我的那把刀是好刀,要跟我換我沒換呢。現在周邊好多避難所都在問她打聽種子的事情,要不是我把刀給了她,這種好事哪能輪的上咱們。”
說着,莫莉伸手摸了一下空蕩蕩的腰間,露出副很郁悶的樣子。
池亦燃這才注意到莫莉一直佩戴的那把,她最喜歡的刀不見了,被主人擱置在桌子上的,是一把莫莉很少佩戴的新刀。
莫莉這種視刀如命的人竟然願意把自己最好的刀送出去,為了換種子,這次可謂是下了血本了。
池亦燃頗有些感慨,“莫莉姐,你真是舍得。”
莫莉郁悶了一會兒,又擺出釋懷的表情,“算了,反正刀我有的是,弄到種子咱們就要好好種,不然浪費了我的那麼好的刀。”
池亦燃突然想到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咱們有人了解種植這方面的知識,或者說,有人會種嗎?”
“有兩個人說是懂一點園藝,平日愛養些花花草草的,靠不靠譜不知道,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而且——”
莫莉突然不說話了,改成撚起桌子上的一根草藥聞了聞,嫌棄地和旁邊的徐憫說,“這藥好難聞。”
“你有病嗎?”
徐憫扇了她的手一巴掌,“把我藥放回去。”
“把你調到小區外也好,省得你在小區裡招花惹草,”莫莉丢下藥草,突然看向池亦燃,又轉了個話題。
池亦燃正在莫莉種子—藥草難聞的突然間斷的思維跨度裡沒回來,分揀藥草的手停滞了一瞬間,聞言疑惑道:“我嗎?”
“是的,你這家夥最近給我添了不少麻煩,你知不知道,”莫莉過去攬住池亦燃的肩膀往下壓,故作兇狠道。
池亦燃指着自己,一副不知所雲的樣子。
他最近都沒有和莫莉見面,哪裡就給她增添麻煩了?這個鍋扣的也太冤了吧。
“你是當然不知道了,有個詞怎麼說來着,哦對,紅顔禍水,”莫莉意味深長道。
池亦燃不理她了。
莫莉又開始講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了。
池亦燃又和莫莉聊了些小區目前的狀況,打開系統面闆看了一眼時間,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于是告辭準備走了。
既然換班了,就要把今天的工作完成到底。
于是池亦燃回家拿了塊壓縮餅幹,咬着充當午飯,準備下樓去值下午白班的巡邏任務。
那朵黑色的花被池亦燃随便找了個塑料瓶,裝上水養了起來,擺在客廳茶幾上。
雖然長得醜,好歹也是朵花,湊近聞聞,還有股淡淡的清香。
又出了小區,池亦燃繞着附近走了一圈,沒找到什麼适合貓們曆練的小畸形種,但還是把貓放了出來。
放出來跑跑也好,多适應一下環境。
打火機果然又生氣了,它似乎不太喜歡待在卡牌裡,伸爪子就要過來揍池亦燃。
池亦燃早有預料,倒退兩步,打火機爪子揍在了地面上,氣的像個彈簧在地面彈來彈去,“喵——”
“沒打到你還生氣?”池亦燃好笑。
水龍頭走過來舔了舔打火機的頭頂,打火機才消氣,擺出一副大貓不記小人過的樣子,走開了。
這哪是養了寵物,這是養了隻大爺啊。
兜兜幾乎到了一個地方就要先聞上一會兒,現在又在沿着草叢嗅來嗅去。
嗅了一會兒,兜兜突然撥開草叢,開始用爪子扒拉泥土。
打火機是容忍不了任何在它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的行為的,于是跑過去查看兜兜在扒拉什麼東西。
水龍頭不感興趣,安安靜靜蹲在池亦燃腳邊,張嘴打了個哈欠,看起來是困了。
“簌簌—”
一個黑色的小圓球突然從草叢裡跑了出來,飛速鑽到了另一個草叢裡。
兜兜反應飛快,立馬掉頭撲了進去。
不知道它在找什麼,把草叢壓的嘩啦嘩啦響。
“吱——”一聲長長的尖叫後,兜兜嘴裡銜着什麼晃動的東西,走了過來。
兜兜走到池亦燃腳邊,驕傲地挺起小胸脯,貓眼睛眯着,頭高高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