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王局長便是玫瑰市市警察局的現任局長王不凡,此刻正被他們晾在市局門口,一臉恭維地耐心候着他們。
白炀一聽,心下就了然,他故意反問:“就你還沒見識?你可比我這個老東西早來幾天,第一天就經曆過了,怎麼,沒享受夠,今天還要和我一個快走不動路的老頭搶花頭?”
王不凡聞言,暗叫不妙,三步并兩步沖下了台階,橘皮似的三角眼睛讨好地擠成了一條褶皺,就要解釋,卻被許千然搶了先機。
“我怎麼敢啊師父,真不是我貪心,而是這王局長一心為人民,知道玫瑰案不容小觑,頭一天特地省去了迎接的環節,人和人家手下的兵是一個也沒有來打攪我辦案,給我留了個好清淨。”許千然轉身露出何歡的身影,“不信,您問何歡,王局長為人是真正氣,真的。”
他每說一句,就滿目真誠地用力點一下頭,何歡十分配合地跟着點頭。
白炀注意到許千然身後的何歡,笑容一滞,可也僅是一瞬間,很快他就恢複寵溺的笑容,伸手在何歡頭頂輕輕拍了兩下。
“好孩子。”他說。
接着他先後拍了拍站立筆直的顧新世和滿臉疲憊的江仲遠的臂膀,親切地問候了一番,最後才留心到後頭跟了個臉生的俊朗年輕人。
能被許千然帶着,想來不會差到哪裡去。白炀不過度好奇,他對陳清閑微微颔了颔首。
和小輩都打了照面之後,白炀才給了王不凡正臉,“劣徒頑皮,還是王局長思慮周全,我替我這個不成器的徒弟謝謝您。”
被白炀和聲和氣地感謝,王不凡如臨大敵,額頭的汗成滴成滴往下滑。
許千然和白炀已經把說到這裡,他就是再多張嘴也辯解不了事實,隻能主動走到許千然挖好的坑裡,他語氣夾虛:“配合中央工作,為人民服務都是應該的,是我們的本職工作。”
白炀挂起和善的微笑,“玫瑰市有王局長這樣的警察在真是玫瑰市的福氣。诶呀,王局長,我也有幾個月沒出來活動活動了,這一出來,就和王局長你一見如故,不如我們借一步說說話,唠點家長裡短?”
白炀越和善,王不凡反而越緊張,如同一隻畏畏縮縮的哈巴狗,滿臉都是生怕白局長一時興起踹他一腳的怯懦。
兩人走到一旁說話,不知白炀和王不凡說了什麼,王不凡的雙手總是抱起又打開。
“白局長,這……這不太好吧,雖然是出了視頻這檔子事,但、但畢竟玫瑰案是劉省長指派下來的,要我們玫瑰市好好查,您說這還一無所獲的,我們就退出了,這不是顯得我們下面人沒有能力嘛。”
“王局長是在擔心這個啊,”白炀的語氣漫着無所謂的意思,“王局長不用擔心,劉山要是怪罪起來,你就讓他來找我這個老頭子。”
王不凡愈發慌亂不止,連連擡起袖管抹去額頭黃豆大小的汗珠,“這哪裡能,我……”
話還沒說我,一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王不凡眼前的光線。
白炀見江仲遠過來了,和許千然交換了個眼神,了然接下來什麼也不用多說,等王不凡自己防線崩潰就行。
江仲遠的目光狠戾,好似一把利刃,懸在王不凡的頭頂。
王不凡瑟縮地吞下幾口口水,不敢造次,他萬分清楚,許千然和他身邊的幾個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許千然幾人不知,在許千然來到玫瑰市局的前一天,玫瑰市市長劉市長給王不凡發了一封郵件。
郵件裡包含了許千然一宿舍六個人的信息。
許千然,年僅27歲的百戰百勝的常勝将軍,功績條條目目占據了大半的頁數,平生無黑點,口碑、風評好得沒話說。
顧新世——尋常人也就是富二代或者官二代,他是稀有并罕見的英烈三代,父母兩家全是烈士,爺爺、外公、外婆以及父母的桃李遍布全國各地,打小由家中僅剩的親人——他的奶奶帶大。
其奶奶也不簡單,做過中央的文職,大半輩子不知積累下了多少的關系網,他一入職就是中央的國寶級,不光關系龐大,能力也沒話說。
光是許千然一個人就夠王不凡頭大的,别說這些人裡還有武力值爆表的江仲遠。
江仲遠畢業後,遵循為國犧牲的父親的願望從了軍,守過五年的邊土,從邊疆回來後因為習慣了鍛煉身手,轉頭參加國家拳擊競标賽,是賽場上拉不下來的永遠王者,後由于比賽對他來說失去了挑戰性而退賽,在許千然的介紹下進入中央,單槍匹馬就能毫發無傷地抓捕重案逃犯。
除此之外,更有被稱為“神預言”的何歡,以及天才雙胞胎兄弟曲天枝和曲明言。
王不凡隻覺得刀山火海不過如此,但,因為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玫瑰市局不能退出這個案子。
就在他絞盡腦汁想着該怎麼和白炀說的時候,市局裡面遽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一個女人披着警服外套,大驚失色地跑出來。
王不凡剛想責罵,一看清人,當即跑上台階,沖到女人面前,關切問到:“書晴啊,怎麼了這是,出什麼事了?”
劉書晴的臉上不着半點血色,抹了點口紅的雙唇不知經曆了什麼驚吓,一片青紫。
“死……”
“衣、衣……衣櫃裡,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