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一團的臉上發出聲音:“明天再來,你一個人來,别忘了規矩。”
聲音滄桑沙啞,同老人的聲音的一樣,這也是位老者。
許千然認真思考着,一晃眼,鐵門後的人影已經無影無蹤,形同鬼魅。
四名特警提議翻牆進去查看,許千然卻決定遵守約定。
一去一回不過一個多小時,何歡補完下午的監控後,又和顧新世、陳清閑一起把孤兒院曝光那日的監控和下午他在孤兒院門口錄下的監控仔細比對了一番,可惜并沒有從中發現有用的細節。
曝光監控中的掃地老者姿勢和打扮都太具有保護性了,留給鏡頭的也僅是背影或者角度狹隘的一點臉部,連和掃地老者打過照面的陳清閑都确定不了掃地的究竟是船泊巷的老人,還是今日在孤兒院見到的不知名清掃老人,因為那掃地老人全程帶着口罩,隻有一頭白發是标志。
陳清閑還補充說,那日最先到孤兒院的是市長和孤兒院院長,随後才是他混入其中的音控團隊,音控團隊到現場是早上七點半,無人知曉市長是在什麼時間到的孤兒院,更不知道市長和院長有沒有在沒有旁人的有利條件下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師父說通報時間定在了明天上午11點,”許千然頓了頓,“我覺得他老人家八成是故意選的這個時間,釣魚呢。”
“那不挺好嘛,老白頭可是算你半個老爹,知子莫如父,正好遂了你的壞心眼。”何歡道,下一秒語氣突然染上一層憂傷,“哪像我,我師父都把我拉黑名單了,逢年過節才肯放我出來,發個紅包意思一下,然後繼續把我拉黑。”
“可拉倒吧,那是你自己作的,”許千然聞言踢了腳何歡的椅子,“局裡上上下下每逢過節最羨慕的就是你個混小子,别人都是發紅包的,就你是收紅包的那個。”
何歡讪讪地擺擺手,厚着臉皮大大方方道:“這不是貧富差距太大了,我師父幹了一輩子的萬貫家财,總要有我這樣的窮徒弟幫忙倒騰倒騰。”
“你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老華頭的親兒子都沒你這待遇,天天擱你師母那裡抱怨你才是親生的。”許千然睨着何歡,突然心裡冒出一個壞念頭,“你要是喊我聲師父,逢年過節我也給你發紅包,還保證豐厚,童叟無欺。”
何歡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許千然在盤算什麼壞心思,“想讓我喊你爹?下輩子吧,許千然。”
客廳裡其樂融融,然沒多久,一條發給陳清閑的消息打破了美好。
陳清閑點開消息,是小趙給他報的信,讀完内容,他眼尾的笑意一瞬黯淡。
小趙說本來要撤職的王不凡被劉市長找了劉省長保了下來,并且王不凡要把陳清閑打成叛徒,讓陳清閑以後做不成警察。
“可以啊,玫瑰市還真是人才輩出。”何歡陰陽怪氣地說。
“程度說小了,”許千然一胳膊肘壓在顧新世的單邊肩膀上,顧新世偏頭看了半分鐘,最後還是忍住拍開的沖動,默許了他的舉動,“敢和咱的大熊貓叫闆,整個省都人才輩出。”
“欸,我突然想到,”他接着說,壓着顧新世肩膀的手順勢拍拍顧新世的大臂,“那種背後的肮髒龌龊你人緣廣,知道的最多,不如明天一起加上?”
顧新世對他人的叫闆、挑釁絲毫不在意,唯獨德不配位的人危害群衆讓他憤怒,因此對于許千然的提議,他極其爽快答應了。
“你需要多少内容。”
“先就王不凡一個人的,其他的之後慢慢放。”許千然微微揚起唇角,淡漠的神情仿若在背後策劃了天翻地覆的人不是他。
“水花嘛,越盛大,越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