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客俠還在發愣，許千然和江仲遠就沖出了辦公室，跑到了樓下。

不過半分鐘，現場已經圍了不少學生和老師，甚至，透過人群望去，有兩個保安正試圖搬動地上躺着的跳樓者。

許千然舉着證件沖入人群，“讓開！警察！全部退後，不要圍觀！”

他一把撥開保安依然放在跳樓者手上的手，“退後！”

但人群越來越擁擠，好奇驅使着本能，許許多多的學生、以及老師和學校裡的工作人員絲毫不停，湊着腦袋直往中心擠。

不得已，許千然喊了聲“江仲遠”。

江仲遠明白許千然這聲的意思，他收起軍刀，幹脆拔出了槍包裡的手槍，上了膛，垂在身側，面無表情地掃視了一圈所有圍觀着的人的臉。

一瞬間，萬馬齊喑。

許千然一邊掏出電話撥打急救，一邊蹲下身試探跳樓者的鼻息。

跳樓者是個學生，大概率是頭部着地，整個後腦勺都癟了進去，站在側方的人能隐約看到頭骨碎片下的人腦和崩出的腦漿。

除此之外，跳樓者的臉部有大量被擊打的傷痕，某側臉頰高高隆起，整張本該青春洋溢的臉上夾帶着青斑紅痕，透露着死氣沉沉的灰白。

人群裡不知是哪個女學生尖叫了一聲，随後哭聲此起彼伏。

許千然站起身，按了按太陽穴，“校長呢？麻煩誰通知一下。”

躲在人群中觀望着的王校長立馬裝作一副才來的模樣，點頭哈腰出現在許千然的眼中。

“三件事，”許千然對着王校長豎起三根手指，聲音寒冷若冰，“第一，疏散人群，停課遣散無關人員；第二，涉及這個學生的班級、老師全部留下，一個也不準放走，少一個，我都拿你是問；第三，聯系學生家長。三件事不分先後，懂？”

“懂懂懂。”

很快，現場就剩下跳樓者所屬班級的老師，而班主任，是齊客俠。

很巧。

齊客俠剛剛一直鬼頭鬼腦地縮在人群外圍，許千然沒管他，但這會兒，齊客俠近距離看到現場，猝然跪下，當着無數人的面哀嚎了出來，把許千然都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許千然看向其他老師，發現陸懷仁也在，他讓各位老師随他去會議室做筆錄。

齊客俠嚎了幾聲，見大家都走了，立馬停止了哀嚎，灰溜溜地跟到了隊伍後頭。

這時，走在隊尾的江仲遠察覺身後有人追來，他拉住許千然的袖管，兩人回頭，就見一個女孩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