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新世立馬收住揮出去的手,在水中指了指呂斯周,又指了指出口在的位置,意思是問呂斯周緣由。
呂斯周神情凝重,伸手觸碰了一下身旁的岩壁,雙臂對着顧新世打了一個叉。
顧新世大緻明白了呂斯周的來意,想來是呂斯周和蘇岩碩發現這裡有不對勁的地方,所以提前下來一個人來尋他。
他點點頭,遂随着呂斯周往回遊,然而就轉身的刹那,水底驟然出現一場旋渦,眨眼就把兩人吸了進去……
陳清閑和俞河兩人正尋找着那半面牆體忽然上升的原因,哪知半面牆體上升後,又毫無征兆地砸下,同時猝然一陣強烈的震感傳來,兩人尚未來得及反應,就跌倒在地。
等晃動停止,陳清閑有些茫然地扶着牆站起,他看向俞河,“發生了什麼?是這個牆引起的嗎?”
“不太像。”俞河當即拿出手機,就看到鄰省有一座城市突發大地震,震感太強所以傳到了玫瑰市這裡。
而市醫院,許千然和江仲遠引導群衆時,齊客俠居然趁地震人群混亂,一溜煙跑走了。
好在姚樟的父母非常通情達理,姚樟的父親姚科易許久才艱難地止住淚水,他握着許千然的手,如同抓住了堅韌的救命稻草,姚樟的母親章淼蘇醒後就跟在姚科易的身旁,兩人淚如雨下,對着許千然和江仲遠不停地鞠躬。
許千然安撫着兩人,忽的聞到一股淡淡的不合時宜的花香,他仔細辨别了半分鐘,發覺香氣來自姚科易與章淼的身上。
他帶着兩人到一旁坐下。
“接下來按照正常的流程,需要麻煩兩位回答幾個問題,都是一些基礎問題,如果你們不願意說也沒關系,我們就走個流程。”許千然接過他讓江仲遠去買的兩瓶水和一些飽腹的吃食,塞到姚科易夫婦的手中。
姚科易夫婦配合地點了點頭,卻死活不肯收許千然和江仲遠送的東西,最終在許千然不懈的努力下,才萬分不好意思地收了兩瓶水。
“許警官您問,知道的我們肯定都說。”姚科易的聲音細若遊絲,“我們兒子那麼懂事……他、他不會跳樓的……他那麼懂事,一直體諒我們,還說以後、以後要給我們好的生活,他不會的……”
許千然輕輕地拍着姚科易的肩膀,“我明白、我明白。”
他安靜地等候了片刻,等姚科易夫婦再度稍稍冷靜,開口問到:“我想冒昧問下兩位是從事什麼工作的可以嗎?”
“我們在玫瑰花市裡面打工。”章淼抽泣着回複。
難怪身上會有香氣,是沾染上了玫瑰花香。
“老闆是杜思茱的玫瑰花市?”見兩人點頭,許千然追問,“你們平時在花市裡打工都做些什麼工作?”
“有的時候是打包花束,有的時候就被調去培育玫瑰花,像情人節的時候,訂單太多就會被叫去送花,哪裡比較缺人就會安排到哪裡。”
許千然的問題與姚樟無關,逐漸就緩緩分散了兩人的悲痛,令他們的聲音都平穩了許多。
“不固定職位?全是流動崗?”
“對的,”姚科易擦去淚珠,“入職培訓的時候就會把所有的位置都培訓你一遍,除了高管,下面的人不會幹同一個事超過兩天。”
“平常工作裡會出現什麼不公的事件嗎?”
姚科易夫婦聞言一愣。
“許警官,您問的這些,是和……”章淼試探性地問出聲,“……有關嗎?”
許千然觑着姚科易和章淼的樣子,本打算如實回複,可轉念一想,萬一清楚杜思茱身份的他們知曉杜思茱與此事的聯系,可能會因為自身渺小的力量而退縮,及時換了話鋒。
“抱歉,這個請恕我無法告知,但請兩位相信我,這些問題都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