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期間的軍銜更像是一種對你能力的肯定,一般來說入伍後都是直接掉一個大檔。
聽起來,哈德裡安還沒正式畢業?他應該是和布萊克一屆的學生,但在學校裡從沒遇見過就是了。
不過這人身份特殊,被當作下任元帥培養的人,和其他人一樣才奇怪吧。
何頌懶得和他玩互相恭維的遊戲,沒有繼續接他的話,而是問起了他的目的:“找我有事嗎?”
“我帶你見證人那。”
何頌微微皺起眉,她倒是知道見證人是什麼意思,現在台上簽署協議嚴格意義上來講并不算數,奧羅拉提出的要求是在有第三方見證人的監管下,三方同時簽署碧翠斯采礦權和何頌所有權的移交。
也就是奧羅拉口中的“真正交易點”。
奧羅拉請的見證人,聽說是她的舅媽,那位林公爵,林家在政治上的地位,僅次于背靠莫裡斯皇室幾千年沉澱的那些個親王,甚至隐隐約約屬于領軍人的地位。
而現在,哈德裡安這個未來的元帥候選人,跑來和她說帶她去見名利場的老大?
許是看出了何頌的疑惑,哈德裡安平靜地解釋道:“林願熙林公爵,和我的母親是好友。”
何頌莫名覺得有些好笑,有些時候聽外界說軍部和政治家們有多不對付,二者之間又有着多麼高的獨立獨立性,帝國的權利幹幹淨淨地分成了兩部分。
現在看來,原來還是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好啊。”何頌收起笑意後,點點頭,表示自己可以和哈德裡安去到“真正交易點”,反正她也不願意在在這充滿着虛僞的場合裡停留。
哈德裡安點點頭,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他微微鞠躬,向何頌行了一個标準的禮,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示意何頌搭上他的手。
“請吧,何頌小姐。”
這種場合下的禮儀真的煩人,何頌這樣想着,伸出了自己的手。
這座花園确實大得離譜,何頌跟着哈德裡安離場後,在花牆中穿梭了許久,直到會場的聲音完全聽不見後,也還不見終點。
哈德裡安在離開會場後就很是自覺地松開了何頌的手,隻是步伐配合着何頌的速度,始終在她前面一步的位置,帶着她在這仿佛沒有盡頭的,花牆圍成的小路中走着。
“這涉及到了何頌小姐,殿下格外強調要選一個安全隐秘的位置,請放心,雖然遠了些,但絕對安全。”哈德裡安平穩的聲音從前面傳來,似是在讓何頌放心跟着他。
何頌一邊摘下自己臉上的面紗放進腰間的暗袋,一邊觀察着周邊的環境,除了花還是花,如果不是花的種類變了,何頌還真以為他們是在花牆中兜着圈子。
“何頌小姐喜歡花嗎?”
“不用難為自己刻意找話題。”
何頌直截了當地回答到,于是哈德裡安在接下來的路中再也沒寒暄一句。
直到一個轉彎後,一座涼亭出現在了路的盡頭,亭子裡已經到場了好些人,何頌突然有些後悔沒等奧羅拉了。
正在涼亭的一角談話的是兩名中年男性,坐在桌前正翻閱着一本小書的是一位中年女性,正為她泡着茶的何頌認識。
加雷斯.林。
何頌大概猜的出來,這亭子裡的人都是些什麼身份。
坐着的那位唯一的女性自然是林公爵林願熙,兩位中年男性的其中一位,不出意外,就是她的丈夫——普萊斯皇家醫院的的院長——勞倫.考林斯。
至于那有着一頭微微泛白的金發的男性,不用想,肯定是格裡芬家族的男主人,塞維爾.格裡芬上将。
何頌的第一感覺,就是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相處的。
哈德裡安回過頭,看着何頌微微皺起來的眉毛,思索片刻,對她說道:“雖然都是些大人物,但大家都是人,不用覺得......”
“倒不是覺得怕,隻是......個别人和我想象得有些不一樣。”
在何頌的視角裡,塞維爾是第一個注意到她的,也是唯一一個看見自己後,露出了一個笑容的人。
轉瞬即逝,但他确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