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帶我去參觀參觀嗎?”和丁嶼搭話的小姑娘眨着一雙大眼睛,毫無防備之心地對着她撒嬌到。
可惜丁嶼不吃這套,智恩比她更會撒嬌,她早已對可憐兮兮的小女孩免疫,丁嶼的聲音很冷淡地開口:
“我覺得,應該要等這件事情有個結果,我才能帶你在學校裡轉轉。”
“哦。”這小女孩倒是沒有半分的不悅,眼睛轉轉了轉,又繼續問道:“那我可以自己去嗎?”
“你是聽不懂還是裝傻?”丁嶼的态度沒有軟化,聯邦挑選了來帝國研學的人,怎麼可能如同她表面那樣的天真。
然而這人繼續那副模樣:“你的話裡有其他的意思嗎?姐姐,你可以說清楚一些嗎?”
沒等丁嶼繼續話裡帶刺地回應她,一直旁觀的那人似是怕事件惡化,這才上前,攬着小孩的肩膀往後帶,嘴上說道: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這孩子不擅長這些,我來和您溝通。”
聽起來就像是丁嶼在欺負人,她自然沒什麼好臉色:“我們沒有什麼好溝通的,呆在這裡等結果,這才是我們雙方都應該做的。”
“是的,是的。”這人笑彎了眼,明明臉上沒有一絲陰霾,但丁嶼依然覺得這人又好像被一大塊的陰影所籠罩。
“那安尼萬哥哥,我可以到處去走走嗎?”
“不行哦小楠,我們得等諾萬和杜理慈他們出來,小楠是乖孩子,你會聽話的對嗎?”
安尼萬對着被他稱為“小楠”的女孩的好一頓哄,這才讓她老老實實呆在這裡等。
哄完了小楠,安尼萬擡起頭,對着丁嶼搭話道:”在等候期間,我們需要互相自我介紹一下嗎?”
作為“接收方”的丁嶼自然知道他是誰:“聯邦軍事部對蟲族特别行動司的成員,大名鼎鼎雙子星之一,安尼萬。現在在裡面為你們那位副司長辯解的,是你弟弟吧?”
“呵呵,”安尼萬淺笑兩聲,“還是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安尼萬,小姐您呢?”
面對對方幾乎無懈可擊的禮貌,丁嶼也不能态度太過于惡劣,墨鏡底下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不耐煩,她聲音微冷:”帝國軍校學生會幹事,丁嶼。”
“感覺您不像是普通的幹事,您和你們的會長很熟?”安尼萬貌若随意輕輕說到。
“你這是準備套我的話嗎?”丁嶼感覺自己快要維持不住自己的禮貌了。
結果安尼萬隻是模拟兩可地回了一句:“也許呢。”
丁嶼心中升起一股嫌惡,這人和他弟弟長得一模一樣,但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她會想起不久之前,那位副司長突然發了狂般沖向何頌,在伊斯頓出手制服他之際,他的弟弟,另一位“星星”,諾萬是立刻就上前,要求伊斯頓馬上停手,同時他的也在安撫那人的情緒,竭力控制場面不再惡化。
而這位安尼萬,他在一開始就沒有多餘的動作,或者說有些過于冷靜,冷靜到給人一種無動于衷的感覺。
不論行為是對是錯,在突發情況下還這麼的“冷靜”,實在有些冷血的嫌疑。
“其實我是想和小姐您多搭話,未來一年的事件裡我們都要在同一處生活,而且看起來您似乎對我的第一印象不太好,您就原諒一個不善表達的人拙劣的問候吧?”
安尼萬的這段話更是讓她有些反胃。
”說這麼一大堆,還說不善表達,那你們聯邦的其他人的嘴皮子功夫得有多厲害,才會讓你都這麼謙虛?”
丁嶼這下是毫不客氣地回敬說到,絲毫沒有掩飾的迹象,這些聯邦人一來就鬧事,還鬧到了何頌身上,她再也是沒什麼好臉色給他們了。
“杜理慈哥哥出來了。”
小楠突如其來的歡呼,讓丁嶼和安尼萬之間快要維持不下去的表面功夫被延續了下去。
丁嶼看向建築的出口,望見了那位先前疑似犯病的副司長杜理慈和前學生會會長布萊克,一左一右跟在何頌身邊一起走了出來。
丁嶼這下隻覺得自己腦子有點沒轉過來,直到她看清楚了何頌的臉色,當下眼裡就隻有何頌,别的都進不了她的考慮範圍。
她急匆匆地上前,把其他人無視了個徹底,關切地問道:“何頌,你臉色很不好,發生什麼事了?”
然而沒等何頌回答,丁嶼的手就被那副司長拉了起來,還沒等丁嶼甩開,他就拉着她的手,放到了何頌的身上。
“她頭疼到,站都站不穩了,你看起來,也是她的,好朋友,你來,扶一下她吧。”這人說話磕磕絆絆的,但好在沒什麼語法問題,丁嶼能夠聽懂他的話。
但聽懂是一回事,能不能理解又是一回事。
比如為什麼這位副司長一副何頌熟人的樣子,來囑咐自己好好照顧她?她要照顧何頌輪得到他來安排嗎?
但丁嶼心裡吐槽歸吐槽,手上動作絲毫不慢,她給何頌一個支撐的力,繼續輕聲對她說道:“我帶你去宿舍休息?”